着。
琵琶无奈地叹息。
这丫头刚醒,对世界的认知完全是空白的,带她简直跟带小孩一样。
呶、小孩就对飘在空中的东西很感兴趣,像什么扑蝴蝶、抓小鸟、买气球、追飞机,他们老爱干。
琵琶摇了摇头,拂袖转身,又飘向凉亭内,但没飘多远,身后衣袂一掣肘,她便前行不了了,于是回过头。
小梧桐抓着她的裙摆,仰面一副懵懂的样子。
“怎么?”琵琶问。
小梧桐嘴角上扬,嫣然地笑了起来,那跪坐地上的样子别样的憨态可掬。
“P……漂、样……”小梧桐磕磕绊绊地吐出两组音节,因为发声技能不熟练,说得很僵硬。
琵琶愣了一下。
这小丫头会说话了?
“漂样,”小梧桐又说了一遍,这次说得已经比上次说得圆润很多,能听出来表达的是“漂亮”。
琵琶“哼”地一声别过脸,口气不善道:“讨好也没用,不合适就是不合适。”
说着抽回裙摆,飘回凉亭,不过,两腮上泛起的红晕依稀可见。
小梧桐用宽大的袖子擦了擦额上的汗水,爬起来,然后攀着石单杠一扭一拐,也进了凉亭,并且在石桌前端端正正地坐好。
琵琶从托盘内拿出一只杯子,重新倒了杯温茶放到小梧桐面前。
小梧桐仰起头,又冲她活泼地笑了笑,才捧起茶碗,乖乖地喝起来。
她现在还不会说话,笑是唯一一种表达她愉悦心情的方式。
这时,悬崖外蹿出一道灰黄色的影子,下一秒,一个庞然大物飞跃下来,四条劲瘦有力的腿稳稳地扎在地上,看起来英武不凡。再过一会儿,一个身着绿色冕服的老者从它背上慢慢滑下来。
老者身长七尺,但在那畜牲面前还是显得颇为渺小,踮着脚,也只能摸到它小腿结实的关节上。老者拍了拍它,道:“辛苦了,疾风。”
疾风低下脑袋,用鼻子虚着贴了帖老者的头,老者花白而精悍的头发被那呼出来的气息吹得抖了抖。
老者转身走进凉亭。
琵琶看着由远及近的、一身绿色韩氏宗族冕服的、年过七旬形容清癯的老者,微抿的薄唇不着痕迹地上扬,显出几分轻蔑与冷漠。
老者捧袂揖礼,缓缓道:“琵琶姑娘。”
小梧桐闻声,转过身欢活地笑着,又指着飘在半空中的人说:“漂样!”
老者抬手轻轻摩挲起小梧桐冲天鬏下垂着的一缕软发,温柔地笑着,低头看她的眼神满是慈爱。
“梧桐很喜欢姑娘,”老者说。
琵琶冷笑一下,“汝岔开话题也无用。”
老者身形微顿,抬头看着她,“姑娘何出此言?”
琵琶右手掸了掸衣袖,袅袅落下,一层衣袂沾地,化出了一双蹑着绣花鞋的脚,“这小丫头的前生极其复杂,三魂不稳,七魄缺失,本就不全,韩家主本是极力反对她降生的,怎的这会儿,却执着起来了?”
老者敛起温柔,严肃道:“容反对她降生,此事不假,可既然小儿与儿媳不听吾言,留了她,她便是韩家人,容为一族之长,一家之主,岂能坐视不理。”
“韩老家主所言甚是,可这小丫头心脏被挖,命数已尽,汝用‘聚魂丹’给她续命,一直撑到主上出现,乃是逆天而行,这又怎么解释?”琵琶轻飘飘道。
老者避开视线,沉默了。
琵琶继续道:“汝留着她,不过是因为,韩氏这一代里,再无怀有异能者,更遑论‘祇之力’,所以,除了她,无人能承袭汝之位,担任韩氏家主。”
老者没有反驳。
琵琶摇了摇头,“这世间的格局早已与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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