挤到了一起。小小御膳房,都敢扰乱视听,一个五品官员而已,怎么敢这么对我?他身后肯定有人撑腰。我抬起头,看向那皇城卫:“你们相信?”
那皇城卫面色不变,看着我说:“不得不信。”
“把枪放下,本宫乃二品芳仪,你就算有奉旨越级缉拿犯人的权利,也不配用它指着本宫。就算你是皇城卫,你这么做,本宫也保准叫你人头落地。你信,还是不信?”
我看着他,一字一顿。
那皇城卫手腕一抖,想要放下,但是似是又想到了什么,一咬牙,长枪竟然又近了一寸。就在这时,只听得在我们头顶之上的房梁上,竟传来一道声音:“她叫你放下,你没听到吗?”
听到这道声音,不仅我楞了一下,就连那两位皇城卫也愣了。我抬头望去,只见那房梁之上,竟然斜靠着一位身穿白衣的男子。男子一头白发束在脑后,腰间挂着一把古朴长刀。在他的手上握着一个酒葫芦,他的眼睛看着棚顶,但是却好似对棚下之事了若指掌。
天策上将,公孙无策!
“来者何人!竟然敢擅闯御膳房!”那皇城卫如临大敌,连忙收枪大喝一声。他自问武艺高强,但是却没想到,竟然来了这么久,都没发现这房梁之上竟然坐着一人。而与此同时,整个御膳房的人也都全慌了起来。这人是谁?竟然敢叫板皇城卫?
“我是谁,你们的身份还不配知道。”
公孙白喝下一口酒,整个人宛若飞鸟一般,轻身而下。他站到我面前,瞧了一眼那被吓得不轻的庖长道:“御膳房这种小地方,也能出来恶徒。真是有趣。”
“你,是谁!”那皇城卫长枪一指。
“砰!”一声结结实实的声响,只见公孙脚下一动,竟然一拳打在那皇城卫的额头之上。砰地一声,就连那金色的头盔都被打的凹陷了下去。那皇城卫更是瞬间倒在了地上,连一句话都没说完。而那庖长更是噗通一声跪在了地上,连救命都忘了叫了。
“我最讨厌别人用枪指着我。”公孙白皱了皱眉,语气平稳。
“你怎么来了。”我声音有些发抖,看着那一头白发的挺拔背影。他向来酒不离身,但是每一次见他,他身上却只有花香,难闻酒气。
“这长安城,何处是我去不得的?”公孙白扭过头朝我微微一笑,然后转身说道:“这御膳房,若是不愿做菜了,那留着便也无用了。本官代皇上,先砸了,你看有什么问题吗?”公孙白笑眯眯的看着那跪倒在地上的庖长,眼神之中夹藏着戏谑。
“大……大人……”
“滚!”
平地起惊雷。
公孙白的声音就像是雨夜里刹那间闪起的惊雷一般,瞬间瓢泼如雨。那庖长跪倒在地上,眼泪横流,别说滚了,此时他的脚就是连站都站不起来了。
“你……你……你是何人!”那剩余一人的皇城卫看向公孙白,语气微颤。一拳将皇城卫的盔甲都打的凹陷下去,这种人,莫说是他们惹不起了,就是他们的上司,尉迟将军,恐怕都惹不起。
公孙白抬了抬眼皮,也不回答,他将手上的酒葫芦挂到腰上,然后背起手,语气柔和的说道:“我给你五分钟。让尉迟温滚过来见我。否则明日,皇城卫……”
公孙白看了一眼地上那黄灿灿的枪杆。
“鸡犬不留。”
那皇城卫落荒而逃。
……
我向来知道公孙白是霸道的。
大唐的天策上将,掌管天策府数年,从未出过一次差错。就连突厥的浮屠铁骑,也扬言说。公孙无策若死,大唐则亡。那种感觉,就仿佛说是公孙白,便是大唐的白鹿一般。若失,则群雄分而食之。
但我却未料得。他是这般无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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