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近黄昏,残阳如血,洒下道道金光。
郊区,是一片荒废的工业厂房区,蓝色的铁皮屋顶被雨水冲刷褪色,显现出一种毫无生气的灰白。岁月的痕迹早早地爬上了墙壁,人们把这称作斑驳。整片厂房都爬满了由于氧在有水的环境中与铁反应后产生的氧化铁,也就是人们口中的铁锈。棕红色的铁锈附着在任何有钢铁的地方,当然,包括支撑厂房的钢架,由于历史悠久的原因,钢架上承接的地方,由于摩擦不断发出吱呀吱呀的声音,那是它善意的提醒,提醒人们自己已经坚持不了多久了,请迅速撤离。一阵微风袭来,便有不少铁锈脱落,混合着尘埃纷纷扬扬地漂浮到阳光下,就像是被扬起的金沙。
而这一切荒芜在风卷残云过后便变了。
被云遮住的太阳原本只能有气无力地投下零星的光芒,可是云,是遮不住太阳的。
云散后,夕阳降下的万丈金光把这片坐落在郊区无人问津的荒芜之地笼罩在一层温暖迷人的金色光芒之中,这里顿时有了生机。茸茸的绿草,被微风所吹起,露出了地下一个个大小各异的洞穴,无数小动物感受到阳光的温度,纷纷探出头来,此时正是夏末秋凉之时,动物们也格外活跃。而太阳,此时则变成了一位技艺高超的粉刷匠,效率极高的他在一刹之间便把在他底下的一切都漆上了一层金色的粉末。
阳光把那一片荒芜废旧的厂房区洗濯得一尘不染,宛若所有的污秽皆那金色的阳光所覆盖,此时的厂房纯净得就像是中古世纪欧洲沐浴在暖阳下的古堡一样。在如今地球上,这样美丽的阳光可是不多见了。
外围的一座厂房,朝阳之处,阳光透过玻璃彩窗折射出点点光斑,让点点的光芒进入原先阳光照不到的地方。
厂房之内没有点灯,或许由于年久失修的原因这里已经失去了电力供应,又或许它只想映衬出厂房内的人此时的心情。
铁皮制成的宽阔空间内的气氛与外面的温馨截然相反,宛若跌入了冰点一般。
小孩哭闹着,循声而望去,那是一个不断哽咽着的小男孩,原本洁净的衣物上此时沾染着血迹,还有男孩不断落下的泪珠,混合着尘土,看上去极为肮脏。男孩看上去很是伶俐,小小年纪便展露出了俊美的样子,可此时的他不断揉着红红的眼圈,小小的身体颤抖着,看上去格外的慌张与害怕。
小男孩身旁还有个女孩,看上去与男孩有着些许相像,但却比男孩更加水灵漂亮。女孩的头发凌乱着,风尘与泪水混合,糊在她的脸上,但却遮不住她那双水灵的双眸与吹弹可破的肌肤。与男孩不同的是女孩身上的血迹更多,但却看不见一点伤口,殷红的颜色占据了原本洁净的裙,像是绽放的血花。鲜艳的红色与女孩露出洁白的肌肤形成鲜明的对比,为女孩温婉娉婷的气质之上沾染上一点妖艳。
女孩跪坐在地上,不断轻声安慰着哭泣的男孩,眼睛却时常瞄向窗外的某个方向,那是另外一个男孩离去的方向,那个曾保护过她的男孩。
在转交处楼梯上还有一个更大一些的男孩,他只有十五岁,却看上去一副成熟的样子。修长的身体倒在楼梯上,上身坐起,双手垂在屈起的右膝上,旖旎的脸庞上带着冷峻,似要与厂房内陷入冰点的气氛相呼应。身着一套沾满血迹的野外生存套装,还有一身像是被某种生物锋利的爪子抓出的伤痕,伤口处不断渗出鲜血,渗入到身上穿着的迷彩服装的花纹处,鲜血与衣物上的颜料结合变成了一种黑褐色,而此时他的身上,布满了这种黑褐色。
窗外透过来的点点光斑照在他的脸上,将脸上的血迹与一道食指长此时正向外渗血的伤痕映照的纤毫毕现。
痴痴地望着窗外,望向的方向和小女孩相同,似乎在等待同一个人。
看着窗外渐渐西斜的太阳,刘晔眉宇间凝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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