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燕窝粥,可味道淡淡的,并不怎么好吃。
盛蔷薇吃了几口,便放下了。
韩东戈推了推自己的一口没动的碗:“这碗也是你的。”
盛蔷薇微微蹙眉:“我吃不下了。”
韩东戈双腿交叠在一起,看着她道:“饿肚子的人是没资格挑食的。”
盛蔷薇闻言又拿起放下的羹匙,吃了几口。
韩东戈看着她一脸为难的吃相,只觉有趣。
每次见她吃东西,她都是一副恹恹的模样。明明是身手利落,杀人不眨眼的主儿,却有这样厌食挑食的孩子气。
“我真的吃不下了。”盛蔷薇抬眸看他,见他姿势很随意,像是看戏似的,看着自己。
韩东戈淡淡道:“那就早点睡吧。”
他知道,她昨晚几乎没怎么睡,估计今晚也难习惯。
盛蔷薇稍微收拾一下:“我先把东西送下去。”
“让吴妈过来。”
盛蔷薇摇头:“还是我来吧。”
她端着托盘出去了。谁知,吴妈正等着门口呢,差点吓了她一跳。
“吴妈?”
盛蔷薇轻轻责备:“你怎么在这儿?”
吴妈道:“四太太让她留下来收盘子。”说完,接过她手中的托盘,扭头下了楼。
盛蔷薇觉得没那么简单。
她推门进去,韩东戈正准备换衣服。
盛蔷薇见他刚解开两颗纽扣,微微露出里面的药布。
盛蔷薇没有犹豫,主动走了过去,替他脱下衬衣。
她之前为他上过几次药,早见过了他的身体。他的身体很结实,也很吓人。前胸后背,竟是斑驳交错的伤痕,刀伤,枪伤,烧伤……
“你现在还不方便洗澡,我用热水给您擦擦身。”
韩东戈稍稍点了一下头。
盛蔷薇去到浴室,调好了水温,浸湿毛巾,小心翼翼地给他擦身。
韩东戈垂眸看她,故意道:“只有上半身?”
盛蔷薇闻言不自在极了,只看着他,不说话。
韩东戈伸出手道:“出去吧,我自己可以。”
他今天对她格外仁慈。
盛蔷薇出了浴室,直接上了床,她侧身躺下,只把大半个床铺都让给了韩东戈。
她抱着被子,原本不想睡的,可身体却不怎么听使唤。整个人都好倦,好困。
韩东戈出来的时候,她整个人已经蜷缩进了被子里,侧着身,仰着脸,安安静静地睡着了。
她睡得像只安恬的小猫。
韩东戈缓步走过去,面目认真,一瞬也不瞬地看着她,过了好一会儿,他才抬起手来,用极轻极轻的力道,摸了一下她的脸。
他肯定她睡着了,因为她的睫毛没有不受控制地轻颤,呼吸轻浅而绵长。
韩东戈拉过一张藤椅,在她床边坐了下来,就这样默默地看着她,陷入一阵沉沉的思考。
盛立宁留在上海的目的,究竟是什么?
是为了黄金,还是为了她?他唯一的女儿?
…
入春之后的第一场雨,合着细小的冰凌一起落下。风更冷了,重重地打在身上,似要把身体穿透。不过,比天气更冷的,是军阀乱战的焦灼局面。
奉阳开战之后,混乱的战线也是越拉越长,京州,常州,华安,随之全都收起牵连,战火不断。
韩家的军队,势如破竹,野心勃勃,似乎要一鼓作下,将其全部拿下。
韩家的野心,众人皆知,也暗自畏惧。
甚至还有人在猜测,此番韩冠英回去北地,便是调兵遣将,欲要吞下整个上海。
接连好几天都有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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