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蔷薇抱着安安,走到白梦露的面前,静静道:“你的脸色很不好看。”
白梦露忙低了低头,整了整自己的鬓发:“没什么,只是近来睡得不好。”
盛蔷薇吩咐下人们给她沏杯暖暖的茶来。
白梦露根本没心情喝茶,望着眼前冒着热气的茶杯,沉吟开口道:“您找我来是……”
盛蔷薇抱着女儿,轻声道:“我想管你要些东西。”
白梦露微微一怔。
“他的东西,我希望你把他所有的东西都打包送来我这里。”
白梦露有点听明白了,又有点不明白。
“他的东西里面,也许可能有关于他下落的线索。”
安安见了生人,一直嗯嗯哼哼的,紧紧地依附在妈妈的怀里。
盛蔷薇轻轻地拍着她的后背:“他还是没有消息,是不是?”
白梦露张了张嘴,欲言又止。
她该说什么呢?
“还是没消息。”迟疑片刻,她也只能说出这句话来。
盛蔷薇微微垂眸:“好厉害啊……就这样人间蒸发了,不见了。”
白梦露听她的语气,有些低沉。
“夫人,请您一定想想办法。”
听着她恳求的语气,盛蔷薇抿唇一笑:“我能有什么办法,都是东戈在想办法。”
人是找不到了,可那个组织,还是有迹可循的。
“你把东西带过来,有消息的话,我会通知你。”
“是。”白梦露内心无比煎熬。
“好好照顾自己。”盛蔷薇突然又对她说了一句话。
几天不见,她像是变了一个人,再不见从前那副光彩照人的模样。
白梦露略坐了坐,就知道自己该走了。
她起身的时候,有些迟疑,有些犹豫。
盛蔷薇可以感觉到她心事重重,而且,似乎有话要说。
肖蓓凤特意避讳了一下,她之后下了楼,从盛蔷薇的手中接过安安,轻声问道:“你何必要见她。”
她等消息也等了好久了。
“我只觉得给她一点希望,让她能好受些。”
那种漫长没有希望的等待,是一种最苦最苦的煎熬。
盛蔷薇只想给她一点点希望,让她的日子好过一点罢了。
肖蓓凤亲亲安安的小脸,有她在,她不担心盛蔷薇会胡思乱想。
白梦露坐车回家,打包丈夫的东西,才发现他的东西少之又少。
衣服鞋子,都是很讲究的,却是不多。他没有什么收藏的喜好,东西都是够用就好。
白梦露看着这些东西,忍不住流了眼泪。
他似乎从未把这里当成是家,又或是,他早已经准备了,随时随地地离开这里。
他一直想着离开。
白梦露把打包好的东西,吩咐司机送到韩公馆,而她仍是不吃不睡,守着电话,像是守着一个希望。
家里的下人们都很担心,先生突然不见了,太太又病怏怏的,这个家要怎么办。
约莫到了黄昏时分,韩家来了电话说东西都收到了。
白梦露只给自己留了一样,那就是盛立宁的怀表。
她把怀表贴在耳边,听着它的声音,耳边回想起沈清说的话。
盛立宁就在他们的手上,而她却对盛蔷薇只字未提。
白梦露越想越后悔,她坐起身来,准备下楼。
此时,电话又响起来了。
白梦露的心弦绷了起来,她立刻拿起电话,听筒里面传来了一个有点熟悉的声音。
“我是沈清。”
这四个字,深深地刺痛了他的耳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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