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着一颗地落下来。
盛蔷薇觉得自己好像听见了心碎的声音,就像是玻璃落地,发出清脆的声响。
她不再说话,只是陪着他一起跪着。
四周一片寂静,静得让人心慌。
从灵堂出来之后,韩东戈一句话也不说,只是过去看了看午睡的安安。
她纯净的睡颜,像是一颗灵药,可以给他最大安慰。
他想要伸手抚摸女儿的头发,却发现自己的双手很脏,又默默地收了回去。
盛蔷薇给他准备热水,准备饭菜,准备换洗的衣服。
她要把他照顾得好好的。
韩东戈的沉默,让人不安。他一句话都不说,眼神晦暗,时不时盯着某处出神,仿佛失去了心神。
盛蔷薇扶着他睡下,摸摸他的头发,眼睛发热:“睡吧,一切等明天再说。”
韩东戈定定地看着她,目光幽幽。
他张了张嘴,想要说什么,盛蔷薇却是摇头:“明天再说,咱们明天再说。”
她的眼里含着泪,他亦是如此。
两人默默相望,暗暗吞噬这无边无际的痛苦。
…
韩东戈回来之后,所有人都想要是找回了主心骨,安心了许多。毕竟,韩冠英早在几年之前,就把手中的权利交给了儿子,他已经是名副其实的统帅了。
这些年来,人人都知道,退居幕后的韩冠英做了自己亲儿子的军师,为他出谋划策。
奉春城内,街道上行人稀少,大多数店铺也都关了门,挂上歇业数日的挂牌。
因为韩冠英的去世,全城戒严,每日出城入城的时间限制,极为严苛,吓得众人都不敢出门去了。
韩东戈的部下们,几乎不约而同地来到韩家,只为见少帅一面。
大帅死得不明不白,真凶是谁?总要有个说法。
打从出事那一天起,各方各处都有不少小道消息传出,有人说是韩家军的内讧,有人说是洋人背后使坏,还有人是沈孝武那只老狐狸,精心布局,只为报当年的夺城之仇。
人人都在说,谁是凶手?
盛蔷薇当然也有自己的怀疑,她第一个反应就是海木青盟。
那个组织的人,几乎全都是丧心病狂之人。可是,他们最擅长的方式是刺杀,而不是这样惊天动地的伎俩。
一群终日藏身在阴暗处的苟且小人,怎么会突然轰轰烈烈的行事呢?这实在太可疑了。
盛蔷薇还没有和韩东戈提起此事,因为她知道,他一定心中有数。
休息两天之后,他的脸上总算有了点血色。
韩东戈一直呆在父亲的书房,不知在整理着什么,不许人帮忙,也不许人打扰。
盛蔷薇盯着墙上的时钟,心情焦急。
马上就要十二点了。
她披上一件薄薄的外套,去到书房门口,副官陈武一脸为难:“少夫人,少帅说过不许任何打扰。”
盛蔷薇自不会让他为难,便道:“我只是过来看看,看一眼就走。”
陈武听了这话,并没有松一口气,反而更加紧张:“少帅这样在里面待了整整一个下午了。”
盛蔷薇微微垂眸。“随他去吧。”
他一定有很多事情要想,很多事情要烦。
就在她转身要离开的时候,书房的门,突然被打开了。
韩东戈站在门口,望着盛蔷薇,低声道:“你来了?”
盛蔷薇忙道:“我来看看你,你现在最需要的是休息。”
韩东戈眉眼深沉,听了这话,只道了一声:“好。”
他默默地跟着她回房,仍是那副面无表情的样子。
“你在书房里做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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