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妈的心思如何,盛蔷薇不是不明白,推出去一个人在外面,的确能给她带来不少消息。
不过,盛蔷薇眼神一转,微微摇头:“还是算了吧。这趟浑水太深了,再牵扯无辜的人进来,只会让事情更麻烦。”
她不喜欢把简单的事情变复杂,尤其是现在,这种非常时期。
吴妈闻言,略点一点头:“是我太多话了,还请少夫人不要介意。”
“你是为我打算,我怎会介意呢。”
盛蔷薇朝她微微一笑:“暂时我还没什么计划,等回了上海,咱们再从长计议。”
吴妈又是点点头:“是,只要少夫人您吩咐一声,老奴定当竭尽全力。”
为了少帅和夫人,也为了死去的老爷和姨太太,她心甘情愿为这个家尽一份力。
十日的行程,说长不长,说短不短。
待到上海,初冬的天气,已有了一丝丝寒意。
安安很高兴回到这里,她在火车上烦闷得很,每日只在狭窄的过道跳房子,很是无趣。
站台上,仍是全副武装的护卫队,十几米内,不许外人靠近,可以说是完全密不透风的防守。
安安蹦蹦跳跳地下了车,韩东戈整整军帽,一双眼睛自始至终都在女儿的身上。
盛蔷薇和抱着佑儿的吴妈紧随其后,副官吴越上前行礼:“少帅,少夫人,欢迎回来。”
话音刚落,安安便张开双手,朝他跑过去:“吴副官。”!%^*
吴越微微一怔,站得笔直,不敢妄动,忙冲着安安点头:“安安小姐好。”
安安有一阵子没见到他了,仰头看他,问了他很多问题。
吴越在属下面前,一向是很有威严的。不过这会儿,他不得屈膝蹲下,一句一句地温和回话。
韩东戈见女儿这么高兴,只把她从地上抱了起来:“行了,咱们有什么话,回家再说。”
安安歪着头笑了笑,忽然又想起一个人:“元宝弟弟呢?”(!&^
盛蔷薇只道:“干妈和元宝弟弟过两天就见着了。”
出了火车站,盛蔷薇看到了不远处的另一个售票处,人群攒动,处处拥挤不堪。
“这是怎么了?”
吴越看了一眼,忙回道:“回少夫人,这两天传闻说要打仗了,所以城中的老百姓都很急切地离开。”
这样的事情,并不是第一回儿了。
风雨飘摇,人心惶惶。大家不是忙着逃难,就是忙着生活。
韩公馆前阵子刚刚被重新翻修过,修得如同铜墙铁壁,坚不可摧。
盛蔷薇抱着佑儿下车,看着这个充满了回忆的地方,恍惚总有一种感觉,肖蓓凤会从门口迎出来,笑盈盈地对她说:“瞧瞧,你们怎么才舍得回来?真是想死我了。”
不过,那显然是不可能的了。
安安的房间,也被重新收拾过了,从前的小床换成了大床,铺着天鹅绒的毛毯,还有水粉色的纱帐。
盛蔷薇把她最喜欢的娃娃,摆在床上,然后拿出事先装好的相框,静静地放在床头柜上面。
那是一张全家福,还是她和韩东戈结婚的时候拍的。照片上的韩冠英一脸严肃,旁边的肖蓓凤笑得神采飞扬。
盛蔷薇看着照片,过了好一会儿,才道:“爸爸,姨娘,我们回来了。”
隔天下午,盛蔷薇给杜知安通了一个电话,请她过来做客。
一晃半年没见,两个人都不免有些唏嘘感慨。
安安和元宝倒是还和从前一样,一见面就玩在一起,仿佛昨天才见过似的。
吴妈亲自端来了茶,顺便和杜知安问好。
“杜小姐,您近来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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