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马绍宣读完圣旨,满心以为王导会欢喜的接旨,可是王导却跪在地上仍然没有起来,既不接旨,也不起来。
“王丞相,你怎么还不接旨?”司马绍等的有点不耐烦了,便问道。
王导道:“请太子殿下回禀陛下,王导才疏学浅,又加上身染重病,已经无法再处理朝政了,请陛下收回成命便是。”
司马绍听完之后,倒是吃了一惊,没想到王导居然敢不接旨。父皇封赏给他王爵,只比皇帝低一级,还允许他摄政,他居然不接旨,这是几个意思?
“丞相,陛下已经封你为摄政王,地位只比皇帝低一级,就连我这个太子都无法和你比拟,已经是很大的殊荣了,你为什么还是不肯接旨?难道,是你觉得陛下给你的赏赐太低了吗?”司马绍问道。
王导摇了摇头,说道:“太子殿下误会了,正因为陛下要封我为摄政王,我才不敢不接旨。王导何德何能,又不是皇亲国戚,怎么能够获得如此高的封赏呢。另外,请太子殿下转告陛下,就说王导自从卸任丞相那天起,就已经打算好了,从今以后,再也不会再当丞相,也请陛下不要在设立丞相,将丞相的权利收回到陛下的手中,于朝廷有着莫大的好处。”
司马绍脸上的肌肉抖动着,问道:“这么说,你要抗旨了?”
王导道:“太子殿下请回吧!”
司马绍像是吃了闭门羹一样,王导不仅不接受摄政王的封赏,连恢复其丞相之位也不要了,他这是在干什么,公然挑战司马氏吗?
司马绍忍着内心的怒火,转身便走,什么话都没有说,心里面却越来越讨厌王导了。
王导目送司马绍离开之后,这才从地上站了起来,这时,他的弟弟王颖走了过来,问道:“兄长,我真是越来越搞不明白你了。陛下不仅恢复了你的丞相之位,还封你为摄政王,这是多大的恩典啊,可是兄长愣是给拒绝了。”
王导道:“王敦刚刚做了悖逆之事,我们琅琊王氏不但没有受到一点牵连,反而陛下又给了我如此大的恩典,这其中的缘由就不用我多说什么了吧?”
王颖道:“兄长的意思是,陛下想利用兄长来牵制王敦?”
“嗯!”王导默默的点了点头,伸出手捋了捋下颌上的胡须,这才缓缓的说道:“陛下是这么想的,可是他却忽略了一个问题,他并不了解王敦。如果我真的接受了陛下的封赏,成为了摄政王、丞相,又重新统领群臣,只怕王敦会觉得,他的一切行为,都是在为我而做的嫁衣,他也就会认为,陛下怕了他,怕了我门琅琊王氏,只能忍气吞声。如果我的情况刚刚恰恰相反,那么王敦就会认为陛下并不怕琅琊王氏,一定不敢轻易造次。”
“兄长,我懂了。”
“真懂了还是假懂了?”
“真懂了。”
“既然如此,从今天起,不管是谁来拜访,一律谢客。”王导道。
王颖道:“是兄长。”
接下来的一段很长的时间里,王导一直闭门谢客,无论是谁来,他都不见。同时,王导还写下了一封密信,让弟弟王颖带着书信进宫面见司马睿,将他的书信递到司马睿的手中。
司马睿看完王导的书信后,心中充满了愧疚,他那样对王导,可是王导却没有一点怨言,还专门给自己写了一封信,告诉自己为什么不接受圣旨,以及今后该如何应对的事情。
司马睿完全按照王导书信中的步骤去做,一个多月的时间过去了,建康城中风平浪静,王敦闯宫的事情也没有人再提及过,就像是这件事永远都没有发生过一样。
消息传到武昌,让这些天一直惴惴不安的王敦终于能美美的睡上一觉了。
王敦的行为,正如王导所猜测的那样,自从建康回来之后,他便下令所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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