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西楼就站在云月落和李悦薇的旁边，距离她们很近很近，近到能将她们耳语的每个字都听地清清楚楚。

    在认识陆雁回之前，他从来没有想过，有朝一日自己竟然会碰见这般匪夷所思的事情。

    顾西楼依稀记得，三年前云月落及笄的时候，他并不在京城，而是奉父皇之命南巡，查探宜国地方官员的政绩，体验民生疾苦。

    可是三年前缺席的及笄礼，却在三年后以这样一种方式，亲眼目睹。

    如果陆雁回有这种能力，能让人看到过去的事情，那么他是不是可以请陆雁回帮忙，看看他的过去？看看秋宁还没去世的时候？

    “秋宁是谁呀？”正在顾西楼想着的时候，耳边突然传来一个声音，好奇地问着。

    顾西楼回神，却见身边的陆雁回以一种熟悉的姿势盯着他——双手背在身后，歪着脑袋，并没有一丝一毫看破窥伺别人心事的尴尬，却反而有一种跃跃欲试的好奇。

    知道不管自己想什么，都瞒不过她，顾西楼索性也不隐瞒：“秋宁就是我上次跟你提到的故人。”

    一句话说出口，顾西楼的坦白也仅止于此，他强迫自己不再有别的私心杂念，而是专注地将精力放在眼前的事情上来。

    陆雁回自然也不会得寸进尺地逼问，心中将“秋宁”这两个字记下，然后笑了笑，手一扬，随即拈了个诀，无数幻蝶从指间倾泻而出，盘旋着飞向远处，然后消失在空气中。

    接下来，顾西楼便看到了更加不可思议地一幕——他身边的所有人，除了陆雁回以外，说话做事的速度明显加快，就连普通丫头端茶送水的动作，也像是练了什么移形换影的武功一样。

    原本立体的人物和声音，因为速度快到极致，变得平面化，一切就像是一幅幅画一样在他的眼前闪过。

    顾西楼看到宾客入座，酒菜开席，觥筹交错，欢声笑语，可耳边嘈杂，却听不清他们到底在说什么。不过眨眼的功夫，宴席便已经结束，丞相云堂和云夫人一起，亲自送走了宾客，让云月落回到了自己的小院。

    原本两个时辰的宴饮，从开始到结束，当真不过一瞬间。

    “这是在做什么？”顾西楼忍着心中的惊讶，开口问着。

    “你看不出来吗？加快时间的进程啊！”陆雁回笑了笑，很自然地拉着顾西楼的手，又跟着云月落回到了小院，“你刚才也听到云大小姐和李小姐的话了，所以不难推测，云月落是成功从相府溜出去，到了花灯节。因为只有这样，她才有认识程锦风的可能。”

    “你的意思是，我们只需要抓住云月落这条主线，看看她在做什么就可以了，别的事情不需要太过关注。”顾西楼很快明白了陆雁回的意思。

    陆雁回打了个响指，轻笑：“太子殿下果然聪明！”

    顾西楼也笑了，他还是喜欢这样说说笑笑的陆雁回，刚入幻境时看到的那个冷漠凝重的女子，一点儿也不可爱。

    心思微动的瞬间，陆雁回便转过头看着他。

    察觉到陆雁回的眼神，顾西楼有些尴尬：真是风水轮流转！之前在现实世界里的时候，陆雁回不管打什么小九九，他都能洞察一二；可到了幻境之中，他却成了被动的那一个！

    两人一路走到云月落的闺房门口，丝毫没有意识到他们还牵着手，仿佛这是再正常不过的一个动作。

    身边的那一帧帧画面还在翻飞，天色从明到暗，当陆雁回在云月落门口停下脚步的时候，翻飞的画面也戛然而止，时间恢复正常，却已经是暮色沉沉，屋子里也清晰地传来云月落的声音——

    “别啰嗦了，快跟我换衣服，一会儿母亲发现了，我就出不去了！”

    “可是……小姐，你出门不带奴婢，要是让夫人发现了，奴婢会被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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