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西楼静静地听着陆雁回的话,总觉得十分玄妙。
他以前从未想过,人的身上还可以发生这么离奇的事情——他所看到的人,只是躯体,被刀砍了会流血,摔倒了会疼痛,可是他看不到内在的魂魄。
可是陆雁回似乎能看到,并且了解颇深。
这让他对她的好奇越来越深,他越来越想要知道,身边这个姑娘到底是什么来头。
陆雁回的声音还在继续:
“人的精神在某些程度上是薄弱的,打击太过,就容易崩溃。三重打击之后,程锦风成了云月落的不能解开的心结,以至于她在病榻上也惦记这件事。强大的执念让她一缕魂魄离开身体,去到程锦风所在的地方。而恰好碧玉簪是云月落的贴身之物,玉又是比较阴鸷的东西,容易被当成栖身之所。这一缕魂魄进入碧玉簪,簪灵由此而生。”
顾西楼大约已经懂了陆雁回想要表达什么,他也学会了举一反三:
“月落表妹一缕魂魄离体,带走了她关于程锦风的所有记忆,这也是她后来完全不记得程锦风的原因。而程锦风一直在塞外做生意,不曾回京,所以云月落也就一直很平静,不曾有任何反常,除了失忆。”
陆雁回点点头,表示顾西楼说的很对,然后示意顾西楼继续看接下来发生的事——
在云夫人的悉心照料下,云月落的病好了,她又变成了那个温柔娴静的相府大小姐,一举一动都充满了大家闺秀的风华,只是……她不再记得程锦风。
云月落的日子变得很平静,每天在家里琴棋书画,吟诗作对,偶尔与李悦薇等几个闺中好友小聚,却也从不提及程锦风的事。
外人不知道她的心事,云夫人以为她是故意装作忘记的,所以和云丞相商量了一下,对“程锦风”三个字,也闭口不言。
从此以后,程锦风在云月落的生命中绝迹,为了不再刺激云月落,相府甚至连送到程家的庚帖都没有拿回来。
三年后,云月落满十八岁的前一个月,程锦风从塞外回来了,带着碧玉簪和芙蓉帕。
碧玉簪入京,与云月落的距离更近,云月落便有了一丝不对劲,似乎比之前脾气大一点,但大多数时候还是很好的。
而正好这个时候,云夫人再度跟云月落提起议亲的事情,所有大家都以为是云月落内心抗拒议亲,才会脾气反复,于是并没有在意。
程锦风回到程家之后,和程家主进行了一次长谈,禀告了塞外的商路开拓情况。
“你做的不错,不愧是我的儿子,经商的天赋无与伦比,短短三年就能有如此成就,实在让为父欣喜。”程家家主拍了拍程锦风的肩膀,夸赞着,可随后却又心事重重地说道,“不过风儿,有一件事,咱们一定得解决了。”
“什么事?”程锦风不解地问道。
“云家的亲事。”程家主说道,“你这一去就是三年,一直不回来,也耽误了人家姑娘的大好年华。你既然不愿意,为父也不勉强你,左右程家以后还是要让你接手,你是程家未来的家主,要娶什么样的妻子,你自己做主。”
程锦风想了想,便点点头,说道:“父亲说的是,还请父亲把云家的彩礼和庚帖找出来,孩儿择日便去退亲。只是为了云小姐的清誉着想,不宜声张。”
“你考虑的甚是,当初定亲的时候就没有多少人知道,如今退亲自然也不宜闹得人尽皆知。”程家主说道,“只是风儿,你毕竟是跟云家小姐孤男寡女共处一夜,有损人家清白,所以除了他们送过来的彩礼,我们多添一倍的回礼,就当是给云家赔罪了。”
“我什么时候跟云家小姐孤男寡女共处一夜了?”程锦风愣了。
“三年前,云家小姐生辰那日的花灯节,你不是还救了她么?云丞相说是云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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