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尘蝶带着笑意朝着地上倒去，胡凡和肖铭各自上前一步，想接住她，可胡凡胸口受了重创，速度不如肖铭快。

    肖铭搂着段尘蝶，避免她重重地摔在地上。

    “为什么会这样？”胡凡半跪在段尘蝶的尸体旁边，看着她脖子上汩汩流出的鲜血，还有含笑的嘴角，口中不由自主地喷出一大口鲜血。

    没有人回答胡凡的话，肖铭低头看着怀中这个他当成妹妹一样宠爱的人儿，心一点点地沉了下去。

    虽然早就知道段尘蝶在来之前，就已经萌生了死意，可是当这个鲜活的生命在他的怀里逐渐冰冷的时候，他的心还是油然而生一种无法遏制的悲伤。

    “她还在等你，别让她等太久了。”良久之后，肖铭开口。

    胡凡听着这句话，忽然间就嘲讽地笑了起来：“哈哈哈……哈哈哈——”

    笑过之后，胡凡伸出手，朝着自己本就已经重伤的心口，狠狠地拍了一掌，震碎了自己的心脉，加速了自己的死亡进程。

    在倒下的瞬间，胡凡握住了段尘蝶的手：“肖铭，我从一开始就选错了路，到后来只能跟她背道而驰。现在，我求你，等我死后，请你把我和她葬在一起，我要跟她一起投胎转世，用未来生生世世的时间，跟她赔罪。”

    “不必了，在来之前，小蝶便嘱托我，让我把她葬的离你远远的，她今后的生生世世，再也不想遇见你。”肖铭冷漠地拒绝了胡凡的请求。

    胡凡的眼中聚起一股铺天盖地的绝望，到最后咽气的那一刻，他仍是不甘心地看着段尘蝶——

    你就这么恨我吗？恨到生生世世都不愿再与我相见？

    可是，我还有好多话没跟你说呐！

    我还没有告诉你，我有多喜欢你，从第一眼在师傅的书房看到你，我就喜欢你了。

    我喜欢你明媚的笑容，喜欢你叫我名字的声音，喜欢你缠着我的样子，喜欢你的一切。

    可我被仇恨蒙蔽了双眼，冲昏了头脑，我做了那么多伤害你的事，却还来不及对你道歉。

    我们，怎么能永生永世不复相见呢？

    小蝶，黄泉路上，独行路漫长，这一次，我不想再错了……

    肖铭沉默着，看着躺在他面前的两个人先后咽气，看着他们紧紧握在一起的双手，终究是闭上了眼睛，强忍着内心翻涌的情绪。

    再睁眼时，他已然平静，开始处理善后。

    “从今天开始，尘夜楼不复存在，你们去留随意，但从今往后，你们的任何行为，都将与尘夜楼无关。”肖铭看着胡凡带来的那些尘夜楼的人，开口说着。

    “肖阁主，我等自愿加入断魂阁，请肖阁主收留。”王大哥当先开口，说出自己的请求。

    肖铭冷眼看着王大哥，冷笑着开口：“我断魂阁，只收义士，不收叛徒。诸位先去江湖上走这么一遭，待诸位经历生死之后还能有命活着，三年后我断魂阁的大门，将为大家敞开，但到那个时候，我希望进来的是洗心革面的侠义之士，而不是为了钱财滥杀无辜的刽子手。”

    三年，是肖铭给这些人的时间限制。

    当年他被逐出尘夜楼的时候，还只有十六岁，他凭着自己的能力，在江湖上闯荡两年，靠着段义天留给他的武功秘籍，以及自己的聪慧机敏，保住了一条命。

    但是这些人，跟着胡凡做了那么多坏事，江湖上不知有多少正义之师对他们深恶痛绝。

    他肖铭不是圣人，没那么多泛滥的好心，对于这些跟着胡凡背叛段义天的帮凶，他没有那个义务去帮忙。

    但是他却没有赶尽杀绝，心里的善念让他给了他们三年，三年的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不短，却足够很多人在江湖上历经生死涅槃。

    他希望三年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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