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出门。一个半月前的婚礼,惊动全相州,一个半月后的哀事又轰动全城。
七天里,易水寒一直不言语,默默的守在胡老三棺边,所有事宜皆是崔鹏一手打理,沈十九也从苏州回来了,见这情景,烟罗紫纱的事先搁在一边,先劝慰大哥。白如歌再没有回来过,在易府,在相州,在所有人眼里消失了。
绿茵哭得晕倒好几次,醒后又寻死寻活的要出去找小姐,亏得新月好生照顾又极力劝阻,才做罢。崔鹏加了人手全城寻找,却是石沉大海,一点消息也没有。易水寒也知道白如歌不见了,暗暗自责言语过重,偏生性子倔得很,非但不愿说出后悔的话,一句话也不过问寻得怎样了,只是每日里喝得烂醉如泥,日渐憔悴。
这日,是胡老三的七日,过了今日,明日就要出门下葬了。易水寒粒米未进,神情恍惚,崔鹏叹口气,劝道:“少爷身体为重,胡三爷便是在天有灵,也不愿少爷如此伤身。”
易水寒自责道:“你哪里知道?当时他坚持要南下,是我没有阻拦,才会有的今天,要是我当初不让他去,也不会……”崔鹏道:“事出意外,少爷不必自责,好生养着身体,明日一早,送胡三爷入土为安。”
易水寒默默不语,半晌抬了抬头,张口欲语,又低下头去,崔鹏是个聪明人,看出少爷的心思,道:“府里的下人们,几乎都派出去了,兄弟们也都在四处打听,很快就会有少夫人的消息了。”易水寒微微点了点头。
崔鹏又道:“这几日,相州冒出不少陌生面孔,只怕有事要发生了。”易水寒头也不抬,道:“加强防备,好好的送胡老三出门,不能让任何人搅了。”
崔鹏趁机道:“府上的事,属下都已安排好了,只是为防万一,还得少爷主持。”说完,轻轻招个手,新月适时的送上羹汤,易水寒想了想,伸手接过,几口喝完,崔鹏还要说什么,易水寒摆摆手,道:“我都知道了,你下去吧,天黑前布置好,如有人胆敢进这园子,杀无赦。”崔鹏领命要走,易水寒又道:“唉,务必将少夫人寻回来……”崔鹏退去。
又有人进来,禀报:“少爷,辰州来了消息。”易水寒伸手道:“信呢?”那家人恭敬的递在他手里,易水寒抖开地看,清秋在信中写道,他在辰州乱葬岗等候近一月始终未见那蒙面人露面,特来信请示,是否继续等下去,还是撤回。易水寒神色黯然,对那家人道:“你再带我口信给清秋,让他继续等下去,与我保持联系。”家人应声退下。
月升星转,易府里是灵蓬高起,白幡重重,僧人超度之声如灵异天音,在静寂沉睡的夜里穿透还转,冥灯幽幽,忽明忽暗,忽高忽低,在白幡在若隐若现,将府中什物映得影影憧憧,森然可怕。
三更刚过,墙头晃荡着几条黑影,飘悠悠如鬼魂到了院中,只见这几条鬼四处探了探,觉得安全,朝院外招了招手,晃然又飘进几条鬼来,这几条鬼聚到一处,悄无声息的进了灵堂,鬼进灵堂可谓情景合一,阴森幽冥之地,鬼魂飘忽,白幡深处,隐隐约约可见灵牌高置,堂前“奠”字墨洒含悲,棺木正中,白烛凄惨,木鱼声声,槌落有致,僧人念念有词却隐在幡后,更觉毛骨悚然。
几条鬼魂见这情景,已是心里发虚,手足见软,相视一眼,缓缓往前挪去,突然风起幡动,白影翻飞,木鱼之声骤然沉重浑厚,震得冥灯连晃,几条鬼魂吓得不敢再动,再等风停幡垂,木鱼之声回复幽灵,却见方位转变,鬼魂低声道:“这堂内有诈,撤。”转身要走,狂风忽起,门窗拍得劈啪做响,众鬼魂唬得慌忙拔出刀来,背靠背奔门而去,刚到门边,门哐当一声关上了,众鬼魂再奔窗户去,刚到窗边,窗也哐当一声合上了,众鬼魂咬牙道:“姓易的设了机关,我等今晚就豁出去了。”话刚落音,一道白幡疾飞而来,勒住其中一条鬼的脖子,当空吊起,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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