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师弟好骨气,师父若能听见,定感安慰。”锦衣汉子啐道:“你这欺师灭祖的败类,不配叫师父。”灰衣老者冷笑道:“我也不与你逞这言语之强,念在往日里你对我敬重有加,你只要答应我一件事情,咱们尽释前怨,如何?”锦衣汉子仰天长笑道:“你说的可是师父临终前嘱咐的那把钥匙?做你的白日梦去吧!宝藏若是落在你这种恶人手中,只能引起更大的江湖血腥。”灰衣老者脸色渐渐变冷,踱着慢步道:“不要激动,好好想想,你若是死了,一无所有,活着,一半是你的,只要你高兴,这帮主之位,也是你的。”锦衣汉子冷笑道:“休要多言,但留得一口气,定与你拼个你死我活。”灰衣老者大笑道:“五师弟啊,你这性子从小到大,还是改不掉啊,既然如此,大师哥我就亲自送你一程。”脸色骤然变青,眼露凶光,手掌缓缓上提,手筋根根鼓起,好不煞人。
胭脂低声道:“我知道你会武功,我看那汉子也可怜,你何不出手救他。”易水寒淡淡的看她一眼,道:“我知道你也会武功,何不自已出手。”胭脂面色苍白,道:“易公子果然厉害,竟一口咬定我了?”易水寒淡然一笑,道:“你的戏唱得很漂亮,不过性子急了些。”胭脂突然神色黯下来,低头不语,易水寒也不理她,紧盯着灰衣老者的手掌,众锦衣汉子也各自握紧长剑,准备撕杀。
胭脂幽幽道:“你还是装糊涂么?”易水寒扭头看她,只见她泪如雨下,好不哀怜,奇道:“我被你骗了,尚未作声,你倒哭了?”胭脂问:“你真不知我为何性子急?”易水寒正道:“我如何……”忽听得刀剑激鸣,双方已然又交上了手。锦衣汉子这边哪里是对手,先是拼了命抵抗,很快便是险象环生。
易水寒握了握拳,欲起身相助,胭脂拉住道:“你莫走,我是怕再装下去就要失去你了。”易水寒一呆,推开她道:“姑娘言重了。”胭脂还要说话,易水寒道:“再说下去,只怕人都死了,”刚说着,已听得一声惨叫,一名锦衣汉子仰头倒在血泊中,正是被称为“七师弟”的人。灰衣老者冷笑道:“七师弟一向性子急,连死,也抢在各位前面啊。”那称为“五师弟”的汉子抱着死去的七师弟,怒道:“师父的养育之恩,你竟一点不记?七师弟是师父的唯一血脉,你居然狠心将他杀了。”
灰衣老者冷笑不语,后面一位灰衣人大声笑道:“死便死了,管他是谁的血脉。当初,他往死里打我的时候,便不记得我也是单一血脉了?”说着,捋起衣袖来,只见两只胳膊上横七竖八的布满疤痕,鲜红刺目。灰衣人恨道:“二十年前,我那时才多大?就因为饿极了偷吃了他一个包子,他就将我打成这样,何止这些,我身上全是伤疤,那时,我就在心底发誓,有朝一日,定要制他于死地,今日算是报了仇了。”众人听了都默不作声。
那“五师弟”显然也被密密麻麻的疤痕震惊住了,良久,叹道:“孩时的事,何必记得这么紧,非要你死我活方解心头之恨?”灰衣人恨道:“不错,需得他死,方如我意。五师哥,你若是识趣,趁早弃械投降,荣华富贵,仍可一起同享。”灰衣老者笑道:“元德说得好,五师弟,只需一句话,我们还是好兄弟。”那“五师弟”冷声道:“我不是你的五师弟,从今以后,休要叫我‘五师弟’,我听着都觉得羞耻,太湖帮百年英名,绝不能毁在你这恶人手里,我等但凡有一口气在,也不能让你胡来!”
灰衣老者脸色变青,厉声道:“金轼,你是不见棺材不掉泪了?”金轼道:“来来来,今日拼了这条命,死也要拉着你同往,不能留你在人间。”其他锦衣汉子也个个激愤,誓与敌人两败俱伤。灰衣老者笑道:“好大的口气,金轼啊金轼,你是聪明一世糊涂一时,你依仗自己独得师父宠爱,便真以为自己天下无敌了?你还记得五年前帮里无故丢失的那本《擒蛟手》吗?”金轼奇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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