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水寒眼神黯下来,垂下眉睫,低叹道:“我负了她。”孟臻又问:“如歌生死?”易水寒猛的喝了一口酒,缓缓摇头道:“我也不知道,应该是活着的吧。”孟臻一把扣住他的手,声音中有着肃然:“尽量不要伤害她。”易水寒突然将酒泼在脸上,闷声道:“我放手。”
孟臻深深的盯着易水寒,半晌,长叹道:“你是爱她的吧?”易水寒没回答。孟臻松开他,慢慢的笑起来,道:“水寒,她是白云的女儿,流着白云的血,可是,她也是我姐姐的女儿,同样流着我姐姐的血……”易水寒抬起眼,打断他的话:“我知道……”
孟臻点头道:“我见过她,长得一如姐姐,她的命运已是注定,不嫁给你,是她的悲剧;嫁给你,是你们俩人的悲剧。”易水寒默默不语,孟臻端起酒,两人碰了一下,同饮而尽,易水寒道:“我派了人去辰州找你,你可有见着?”孟臻摇头道:“未见着,何时去的?”易水寒道:“去年秋后。”孟臻道:“送走如歌后,我当天就离开辰州北上了。”
易水寒点点头,突然想起昨夜林中偶遇的奇丑的老妪,问:“你在这多时了,可曾听说过一位长相奇丑的老妪?”孟臻摇头问:“什么老妪?”易水寒于是将昨夜遇老妪之事说了出来,孟臻的脸一阵发白,酒碗摔在地上,他痛苦的看着易水寒,颤声道:“水寒,你知道她是谁?”
易水寒心中一跳,声音也颤抖起来,问:“谁?”孟臻道:“她是我姐姐,是你的岳母孟歌。”易水寒身子一直,呆看着孟臻,又摇头道:“不,她不是早在十八年前就死了吗?被白云害死的。”
孟臻道:“你既然看到了她,她自然是没有死。”易水寒僵硬的问:“你怎么就能肯定?”孟臻道:“因为那块玉,十八年前,姐姐怀了如歌,有一次我去看姐姐,姐姐刚从你家回来,甚是高兴,说是与令堂盟了约,如是生了个女孩,就嫁与你为妻,结秦晋之好,如是生了个男孩,就拜你为兄,结手足之情,更是兴高采烈的请了雕玉师打了两块一模一样的玉,打算等孩子出生之日,分给你们二人,不料突生变故……”
易水寒恍如一盆透凉的水当头淋下,一时失了知觉,孟臻看他一眼,继续道:“姐姐既然执其中一块向你寻问另一块,必是另一块在如歌身上,你,没有看到吗?”易水寒思绪芜杂的回忆着,突然想起自己曾三次粗暴的欲征服如歌,她脖子上仿佛确是戴着什么东西,不过自己并未注意,一时不知如何回答。
孟臻看他发呆,叹口气:“都是命罢。”易水寒慢慢的站起身要走,孟臻拉住问:“你去哪里?”易水寒道:“去那林子,或许她还在。”孟臻摇头道:“不用了,她应该已经走了,我在京兆府数月,方圆百里的一举一动都知道,却不知道姐姐,你自然也找不到她。”
易水寒想起如歌,自己也是找不到她,颓然坐下,问:“你,不去找她?”孟臻黯然道:“我与姐姐虽无骨血之亲,可是当年我的命是姐姐救的,姐姐被害后,我做梦都是为姐姐报仇,试了几次几乎丧命,只得隐身为杀手,日夜在痛苦中度过,知道姐姐死而复生,竟恍如隔世,如今是心满意足。”
易水寒道:“她会去找白云。”孟臻道:“是的,我知道,她既然出世,自然是放不下对如歌的爱,也放不下对白云的恨。在姐姐的心里,这些,都必须要有一个了结,我不会劝阻,只好不知道。”
易水寒定定的看着他,孟臻笑道:“你去吧。从军不过是你的借口,我知道。”易水寒皱了皱眉,道:“我喜欢这样的生活,我现在哪里也不想去。”
孟臻不再多言,两人对坐一会,孟臻忍不住皱眉道:“水寒,有件事我是不得不说。”易水寒看着他,平静的道:“我知道,你是想说军中那女子?”孟臻点头道:“是的,你应该比我更清楚她的来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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