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陆爱玲送到乡下养病。好巧不巧就是林笛笙的那个村子。
他从不踏出房子一步,喜欢一个人踩着凳子站在阳台上看外面的风景。而他看的最多的便是一个顶着乱糟糟的头发领着一大群男生满山野跑的林笛笙。
他能隐隐的听见别人叫她阿笙。
印象中,她是那群孩子中最皮的一个。不过五六岁的模样就抢过一个男生的破儿童自行车,轮着载那些小男孩。
他当时是有些羡慕的,但孤陋寡言的他从不表露自己的想法。后来不知怎的,有一天,她突然就发现了他的存在。
小小的她就站在阳台下仰着脸看他,奶声奶气的问他是谁。
他就像个偷窥的人被当场抓住,当即就跳下凳子跑进了房间,不敢再探出头去。
但那天以后,林笛笙便每天都会在楼下叫他,她不知道他的名字,就一直喂喂喂的叫他。他站在三楼的阳台上探出头去看她,她眨着星星眼夸赞他:“你长得真好看。”
没等他把整张脸红透,楼下的她又继续道:“你当我的压寨相公好不好?”
他吓到差点从凳子上掉下去,慌慌张张的又躲回了房间,不管外面的她怎么叫也不肯再出去。
他知道,她和那些男孩子喜欢玩山贼的游戏,他也看到她抢了很多男孩子当她口里所谓的‘压寨相公’,他都知道的,但还是忍不住红了耳根。
后来林笛笙每天带着一大群男生在楼下叫他压寨相公,最后还是管家把那群孩子赶走。有一天,他听着外面没动静了才敢重新站在凳子上往下看,却不曾想从草坪里钻出个毛茸茸的脑袋。
“呐,我就知道你会出来的。”她从草坪里跳了出来,满眼的笑意。
她的手里还拿着个不知道什么东西,他鼓起勇气问她:“你手里的是什么?”
那时的林笛笙一点都不怕他,见他有兴趣便说要给他当聘礼。但那时管家出了门把大门锁住了,她上不来,只能跳着小短腿把那个东西往楼上扔。
但那东西实在太轻,扔了好几次都掉了下来。最后林笛笙找了个石头,不知道用什么把那东西绑在石头上。他只见她的小胳膊使劲一挥,然后他便额头一疼。
一股温热顺着眉眼缓缓而下,他还是懵的。直到下面传来林笛笙的尖叫,他探出头去,一股液体随之落下,滴在地上,他眸子一凝才发现是刺眼的红。
林笛笙一脸惊悚的看着他大叫,小小年纪的她被吓坏了。没等他说什么就迈着小短腿跑开了。
额头上的血流了很多,他跳下凳子,却是先捡起那个石头,那里绑着个用草编织成的蚂蚱,他把它拾了起来,一放就是十年。
他小时候还挺成熟的,对自己额头不断流血没一点慌乱,反而自己捂着脑袋翻出医药箱给自己包扎。等管家回来时,他已经把沾满血的地方擦了个干净。血也止住,他谎称是磕到桌角。
但林笛笙却再也不来找他了。
后来管家见他病好了不少便又把他接了回去。
一别十年,终是相逢。
“明天中午吃完饭,给我麻溜点滚到天台来,听见了没?!!”他后退一步松开她,见她还是愣愣的,忍不住抬手敲了敲她的脑袋。
“嗯嗯嗯嗯!”她胡乱的点头。
她那本来惨白着的小脸此刻已经变得红通通的,唇微肿,还有些血珠缓缓冒出来。他抿抿嘴,意识到自己刚刚太冲动。
他伸手,想抹去那抹鲜红。林笛笙大概以为他又要拽她过去亲,睁大了眼,一脸惊悚的瞪着他。
他微微蹙眉,收回手后,没有像往常一样生气,语气也缓和不少:“晚安。”
道完晚安,他转身就走。司机把车停在前面拐弯处,他大步走向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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