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转身，正准备纵身一跃离开，却见一道青影闪过，苏沐还没反应过来就被来人一个熊抱。

    “汀小姐，你终于来了，我还以为你不要我了呢！”苏沐正准备一巴掌下去，就听来人嗷嗷直叫。

    “臭小子，你做什么呢！”苏砯反手就是一个脑袋瓜子，痛得桑默捂着脑袋直叫唤。

    “行了行了，跟两个孩子似的。”苏沐打断二人的对话，看也没看下方佝偻求生的苏柏霖，纵身一跃，消失在了屋顶之上。

    是夜，静谧的韩相府上空，忽然蹿过几道黑影。庭院中，苏沐着一身雪色长裙，傲立于寒风中。深夜像是惧怕她浑身的阴冷，缩在那漆黑的夜幕之下，不敢肆意张扬。

    一阵清风吹过，卷起她单薄的裙摆，撩动这这天地间的风云，独自翻涌。

    “今日之事，很好！”苏沐并未转身，仍然望着那轮明月，语气清冷，浑身散发着寒气。

    左枫二人单膝跪下，专心听她的下文。

    这时，左枫身后走出一个男子，一掀长摆，于苏沐身后跪下，俯身便是三个响头:“多谢苏姑娘助我报仇雪恨，此生长生定不忘姑娘大恩！”

    月色下，男子抬起头来，正是今日与大夫人通奸而被“活埋”的男子。

    此人名叫长生，正是当年为大夫人接生稳婆的小弟。当年因醉酒睡倒在了衣柜里，却不料正好瞧见自家阿姐被杀人灭口的场景。

    此去多年，长生从未忘过杀姐之恨，此番却是得偿所愿了！

    苏沐并未转身瞧他，只淡淡出声:“起来罢，我不过是利用你达到我的目的，算不得什么大恩。经此一事，你怕是再入不得郡阳了。”

    “小的谢过小姐！”长生又狠狠地叩了几个头，直到额上已有了血痕方才罢休。

    “松松，送他走吧！”苏沐伸手给了他一袋银子，左松接过，运起轻功将长生带出了韩相府。

    “阿枫！”苏沐方才转过身来，看向仍然跪在她身前的男子，伸手将他扶起:“陪我说说话，可好？”

    左枫抬头撞进她迷茫的眼中，杏眼潋滟，仿佛藏着一层迷雾，叫人琢磨不透她的心思。

    “是！”他听见自己呐呐地应了一声。

    苏沐往前走去，寻了处干净的台阶坐下。左枫跟在她的身后亦步亦趋，出神地看着她在雪地里留下的小巧的脚印。

    他想，女子的脚怎么会这般娇小，他真想伸手去比一比，是否有他的掌心大。

    左枫低头，瞧着自己一步步踩上她的脚印，将那浅浅的痕迹踩得更深，像是要将她的足迹印到自己心里去似的。

    “阿枫，还不过来？”苏沐一抬头就看见左枫正低头瞧着自个的脚发愣，忍不住轻笑一声，“你的脚有那般好看么？”

    左枫回过神来，一下子就红了脸，半天说不出一句话来，快步走到苏沐跟前。

    “站着做什么，坐呀。”苏沐拍拍身边的空地，左枫这才愣愣地坐下。

    苏沐裹紧了身上的大麾，搓着手，哈出一口气。

    左枫见她这般，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身体已经先脑袋做出了反应，一把将她的双手握住，在掌间搓了搓:“冷吗？”

    话音刚落，左枫便立即发觉自己的不妥，可手上却像是捂着块滚烫的珠宝，丢也不是，不丢也不是。

    苏沐先是愣了愣，继而对上他慌乱的目光，手掌如触电般猛地缩了回去。左枫也同时转过身去，一时之间两人陷入一阵怪异的静谧。

    “阿枫，今日……你觉得我做的对吗？”苏沐忽地开口，话中满是迷惘，“我是不是……太坏了？”

    她不想伤害别人，可在这个时代，总是有人在逼你做出决定。什么时候，她已经将“害人”当做了护己的手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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