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非君忽然一顿,整个人变得肃杀起来。
苏沐似乎感觉到了他的异常,将他的手握在掌中,安抚道:“没关系,若是真的不想说的话,不说也是可以的。”
大不了,她再调查调查就是了。
墨非君深呼吸一口,努力让自己冷静一些,继续说道:“当墨泽尧提着尹清岳的人头回京的时候,左大人不知道是遇到了什么困难,案件迟迟没有进展。父皇一怒之下,就将此案移交给墨泽尧处理。”
“墨泽尧!”苏沐忽然明白了什么。
“嗯,墨泽尧很快就找到了线索,说是左庭椥有了造反谋逆之心,便想除掉下一任的太子人选,便买通杀手暗杀二哥。”
“这种话,你们也信?”苏沐不相信墨龙啸是这般蠢笨愚昧的人。
“我们自是不信,可当时人证物证俱在。”墨非君侧头看向苏沐,嗓音变得有些沙哑。
“物证是当场搜出来的龙袍玉玺以及那些杀手身上的左府令牌,而人证……”墨非君顿了顿,“是左庭椥大人的两个亲生孩子。”
“两个……亲生孩子?”苏沐不可置信地睁大了双眼,嘴唇有些发抖,“你的意思是……”
墨非君看向她,重重地点了点头:“就是你之前的两个暗卫,左枫和左松!”
轰——
苏沐的脑海中像是被什么炸开了,整个人都有些懵。
当年,是左枫和左松亲口指证左庭椥犯上谋逆!这……于他们而言又是多可怕的折磨!
“你确定,人证是他们?”她不相信,不相信那么信誓旦旦扬言要为自家父亲报仇的人是他们!
“确定!”墨非君重重点头,“不过却不是亲眼所见。”
“什么意思?”
“当年因为牵连重大,便安排了三司会审。刑部尚书,御史大夫,以及墨泽尧,因罪犯本就是大理寺卿,便没有让大理寺参与。”
“后来呢?”
“后来,会审的三个人都齐声说左枫二人亲自画押认罪,而那张画押的认罪书就是至今都难以推翻的铁证。”
“刑部尚书?洛涼宪,呵!”苏沐简直想笑,这摆明了就是墨泽尧的人,“那个御史大夫呢?是谁?”
“是谁已经不重要了,”墨非君紧了紧双拳,咬牙切齿:“三月之后,那个御史大夫辞官回乡,在路上遭流匪袭击,死无全尸!就连他的家人,也无一幸存!”
“圣上就这么判了左家的罪名?”苏沐不可置信,这样的局面,任哪个人都不可能这么武断。
墨非君的眸子沉了沉,额上青筋爆起:“当时父皇因为二哥截去双腿的事伤心过度,在案情还没明了的时候就病倒了。当时二哥昏迷,三哥在外游玩未能及时赶回,而我……”
墨非君的语气中包含着重重的自责与愧疚:“当时无一丝实权,根本改变不了什么,整个郡阳城墨泽尧一人独大。他暂代了父皇,下了旨意,将左家上下全部八十余口人统统处决!”
统统处决!
苏沐浑身都因气愤颤抖起来,怪不得,怪不得!
怪不得左府到现在都还留着那么浓重的血气,整整八十余口人啊!
“可是,幸好,左枫他们活了下来!”墨非君忽然叹了一口气,“如此,左大人也算在天有灵了。”
“所以,从那之后我便发誓,定要登上那高位,与墨泽尧一争高下,让他体会体会最想要的东西被人夺去,是什么滋味!”
“若不是他,二哥不会变成今日这个模样!”墨泽尧咬牙切齿,慷慨愤然。
当年的事,虽然没有确切的证据,可是他们心里都明白,会这么做的,只会是墨泽尧!
只有除掉了二哥,他才有机会成为太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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