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人都道淮西侯府与相府十多年不曾往来,老侯爷凉薄至极,连有着血缘关系的唯一外孙女也不相认。
但是,只有他知道,老爷子哪里是不想认?
老爷子只是面上不说,其实内心里想的紧,这十多个年头老爷子夜夜牵挂那个流落在外头的外孙女,怕她吃不饱穿不暖,还要受人欺负,别提有多心疼了。
尤其在表小姐刚出生被送去道观的那一年,老爷子常常去缥缈峰上香,目的就是为了多看一眼那个尚在襁褓中的婴孩。
几次三番都想悄悄抱回来,只是……
“小侯爷!”
管家和老侯爷正思绪翻飞间,陡然被外面纷乱而匆匆行来的脚步声打乱,随之门外响起了丫鬟的声音。
老侯爷连忙瞪了管家一眼,他清了清嗓子,整理了下面部情绪,这时门也应声而开。
“爷爷,小姑姑的女儿今日是不是来过了?”
进门的是个年纪与容世子相仿的年轻俊美男子,光洁白皙的脸庞,透着棱角分明的冷俊;淡雅如雾的星眸,泛着迷人的色泽,那浓密的眉型愈加映衬的他额头光洁饱满。
他正是淮西侯府的善小侯爷,芝兰玉树,清风高节,冷如冰霜三个词来形容他再恰当不过,这样的美男子最是迷人,果然不愧是京都四公子之一啊!
然而此刻,他却黑着脸,厚度适中的粉唇紧抿着,显示着他的不悦。
“什么你小姑姑的女儿,她不是已经在十年前被大火烧死了吗?”老侯爷板着脸不悦道。
“爷爷!”宇文善语气十分不好,冷冷道:“难道爷爷不知,她没死,十年后还回到了京都城,如今正是相府的二小姐!”
老侯爷转过脸,不看他,“你说什么,我不知道!你也别说!”
“好好好!既然爷爷不知,那我们就来说一说爷爷知道的。”宇文善被老侯爷不合作的态度气的脸色发白,努力压了压怒气才说:“难道爷爷不知淮西侯府与相府的深仇大恨了吗?难道爷爷已经忘记了小姑姑是怎么死的吗?”
淮西侯府的大小姐宇文南风一直是老侯爷心里不可触摸的一块心病,如今被人这么赤裸裸的拉扯出来,老侯爷已然是心痛难当,转过身指着宇文善的鼻子破口大骂。
“……你……你个混账小子!是要活活气死你爷爷我呀!”
其实宇文善那话说出口,就立刻后悔了,他冷静下来,叹息一声,还是上前搀扶着老侯爷坐下,又亲自给他倒了杯茶,坐在一边。
他心平气和的道:“还请爷爷以大局为重,莫要拘泥于这些小情之中,更要时刻谨记淮西侯府如今犹如困兽的处境。”
他一席话说的深深浅浅,已然是像一只手紧紧攥住老侯爷的心。
想到如今的处境,老侯爷仿佛一瞬间失了全身活力,像个垂暮老人,大家都很苦,他的确不能只顾一己之私,而害了大家啊!
“可……可这都与那丫头无关,她才是活的最苦的那个,我们亏欠了她,尤其我这身子一天不如一天,我就越期望与那丫头相认,早点听到喊一声外祖,我想把这些年搁置的疼爱都补给她,让她也能像穆家那丫头一样有人疼,有人宠!”
老侯爷声音苍凉,这是他心底最深处的愿望啊!为何老天连这个愿望都不给他实现。
宇文善似也被感染,眸底流露着痛哭的表情,他又何尝不是?
他说:“爷爷,再等等吧!快了!”
……
这厢,谢璇回到相府,昨日热闹的喜庆氛围还在,但却多了一丝凝重,下人们走路都战战兢兢,生怕被哪个主子逮到痛骂一顿。
谢璇不知府里发生了何事,她蹙着眉,脚下不停回到了玲珑阁,进了屋子,她往躺椅上一坐,便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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