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是安书言的名声打出去了,接下来的日子里,到药铺来看病的病人多了很多。可是药铺中也就只有她一个大夫外加两个伙计,其中一个还是个半吊子。所以,安书言决定,她要再招一个坐堂大夫,于是,她写了张招聘启事贴在药铺的门上。
这些日子倒也来了一些应聘者,但是安书言都不满意,此次的招聘关系到药铺未来的发展,她要找的大夫不仅仅要医术好,还要医德好,不然,她以后怎么放心。
林平贺对着白术吐槽道:“东家到底想要找一个什么样的大夫,这些天来来去去的都有好几批了。”
白术对自家东家是深信不疑的,“东家这么做自然有她的道理,我们当伙计的也管不到这些。”
林平贺瞥他一眼,“跟你说话真是没有意思。”
这日,药铺门口站了一位中年男子,年纪不大,鬓间已经能看见一分霜白之色。安书言看到他在门口站了大半天,才走了进来。
“你是来应聘坐堂大夫的吗?”安书言问道。
那中年男子对安书言抱拳一揖道:“正是,不知道东家大夫想要聘用怎样的坐堂大夫?”
安书言请他坐下,问道:“不知道大叔贵姓?行医多久了?”
中年男子答道:“我姓李,名咢,我家世代行医,我五岁时跟着祖父学医,十八岁时小有所成,行医至今已经二十二年了。”
安书言点点头,问道:“既然你家世代行医,那也应该有自己的药铺,为什么会来我这间小药铺呢?”
李咢听了,面色更是凄苦,看的安书言都觉得自己是不是说错了话。只见他沉默半响,又长叹了一声,说道:“前些年,我与人论医,并立下了赌约,谁想到最后我比试输了竟然将家产都给输了出去。那以后,我郁郁不得志,也不愿去别的药铺当大夫给人看病。这几年,因为那份不甘,不怕你笑话,我活的也是醉生梦死,倒累得妻儿受苦,家里日益贫寒。”
安书言听了,对眼前的人有了几分轻视,“所以,你现在是因为家里日子过不下去了,才来应聘的。”如果是这样的话,安书言并不想聘任他,她无法将自己的药铺交给这样一个大夫。
李咢听出了安书言话里的轻视之意,笑容更苦,摇摇头说道:“这只是一半的原因。前几日,我在酒坊喝酒的时候,遇到了一个得了急症的病人,当时酒坊里没有大夫,我还算清醒,也就过去诊治了。但是我身上一没有银针,二没有药材,最近的药铺离这里也有百米之远,才刚把那个病人送到药铺,他却已经没有呼吸。那一刻,就如醍醐灌顶当头棒喝一般,我明明可以救治那个人,却因为自己的颓丧而让他失去了生机,我愧对祖父与父亲对我的教导。当我回到家,看到我的妻儿因为我的原因而受到邻居们的指责,我才知道这些年我做了什么混账事。那以后,我好生收拾了自己一番,想去别的药铺坐堂,但是同行们也都知道我当初的那个赌约,都不愿意聘用我,今天我看到姑娘的药铺大门上贴的单子,才想过来试一试。”
安书言听了,那份轻视收起了一分,但还是有些看不起眼前这人,这是一个男尊女卑的社会,这李咢作为一个丈夫和父亲,他对不起他的妻儿;作为一名大夫,他对不起自己的医德。但是浪子回头金不换,经历过人生苦楚的人反而更能珍惜未来的生活。
于是,安书言就一些医学知识和病例对李咢做了些考较,惊讶的发现,他对医道的见解很深,不低于第一个世界里的云二叔。
“你不是说你这几年都在醉生梦死吗?我看你的医术也没有荒废啊。”
李咢笑道:“我从小启蒙的书籍就是汤头歌,后来做了二十年的大夫,即使荒诞了几年,但是我并没有丢掉医术,不然,我活着还有什么意义。”
安书言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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