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太傅府一夜无话,第二天早上我很早起床,就让两可给我找衣服,既然是青年人参加的盛宴,我必不能穿着官服赴宴,可若穿的太过随便也不行,再怎么也得装扮出个风流倜傥、英俊潇洒的感觉。
“大人,你到底想穿哪一件啊?”两可被我挑剔的有些不耐烦了,看着我扔在椅子上的左一件、右一件的衣衫,生气的停住手。
我才想把身上刚套上去的那件淡雅的杏白色、滚金边的长衫脱掉,看看两可的态度,又把扣子搭好,问她:“我穿这件如何?”
两可撇我两眼,忽然眼前一亮:“这件衣裳很衬你啊。皮肤这么好,身材这么清秀,满脸的春情荡漾,一看就是出去招蜂引蝶的浪荡公子。”
“你的意思就是我穿这件衣衫十分的风流倜傥、人见人爱了?”在一种情形下,我必须把两可的赞美听成是由衷的,那就是我出去不带着她的时候。
“嗯,快去吧,人见人爱,花见花开,马儿见了都撒欢呢。”
我点点头,“如此,我便放心了,不能让人家比了下去。好歹我也是太傅大人,要照顾朝廷的颜面。对了,昨日的书你回头都给我收拾好了,放回书房。”为了这天的宴会,我昨天回来愣是看了好几本书,什么《诗经》、《楚辞》、佛经典故啥的,一直熬到半夜才睡。可真是对那个洪清婉的樱桃宴上了十足的心。
依然是司马晦做随从,我坐轿子,四名轿夫都是司马晦安排的人,想来,安全问题肯定没有。
再次踏进洪府就比上次熟悉多了,不过,让我没想到的是,樱桃宴并不是设置在洪府的院子内,而是在洪府春风楼外侧的一个大园子,那个园子就叫“满园春”。我到的时候,人已经来了很多,彩色的绸带挂在高大的树枝上,一条绿色的宽大布辐上写着“樱桃春宴”的字样。
三五成群的人围着各种的桌椅谈笑风生,这个时候,主题还没开始,是大家自由交谈、活动的时间。
并无人注意到我和司马晦进来,不在朝堂,这些人根本是不认识我的。我倒觉得自在了,穿梭在人群中左右环顾着。
“帘外海棠,锦屏鸳鸯;庭院春深,咫尺画堂。可人如玉,与子偕臧;茶烟尚绿,夜色微凉。陌上花开,人影无双;幽窗棋罢,再吐衷肠。玉楼朱颜,飞月流觞;高山流水,锦瑟韶光。愿作优伶,春风琼梁,奈何伊人不在,孤坐未央。”
耳边忽然传来一首伤感的词,歌者似是在如诉如泣的倾诉,婉转、凄凉的语调让闻者都觉得悲伤、哀痛起来。我循着歌声望去,歌唱之人正是允茂之。
我环顾了允茂之的四周,这些人都是一脸兴趣地注视着独自吟唱的允茂之。
哎,我轻叹一声,他的一番心意不过是枉与他人作笑谈罢了。
只是有时候,陷于爱情中的人眼中看不见任何东西,除了他所在乎的那个人。就像此刻的允茂之,好似不知道众人的存在,眼睛只专心的看着一个方向,顺着他的视线,我看见了一个人——
顿时呆住,恍若惊为天人。
在允茂之的上方位置,正对面四五米远的地方端坐着一位女子,娇柔雅致得不似真实人物,像是刚刚从云朵里走出来的,仿佛那周身还笼罩在青烟薄雾之中,与这热闹的宴席、繁盛的相府有着一种疏离,而那疏离之中又隐含着浓浓的深情,
她的眼神似远似近、似深似浅,始终在一个方向上,让人始终看不出她的情绪。这样的人物,让我想起了黛玉的美,美的那么纤柔,美的那么纯粹,又美的那么让人心痛。只是,洪清婉的美没有黛玉那么脆弱,也没有黛玉那么细腻,而是更多了些清丽和妩媚,更多了些朦胧和渴望。
真真是贴合了她的名字——清婉。何等倾国倾城的一名女子,怪不得允茂之如此为她着迷,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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