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了这个坏消息,我立刻觉得脑袋一阵发懵,耳朵嗡嗡直叫,最后那几个人到底说了什么我几乎都没听进去。直到自己被司马晦拽着拉回到座位旁,才有些回神,“我刚听他们说,云雷在青虚县被洪水冲走了,下落不明,怎么办?”
云雷是我在北陈王朝扶持的第一个人,总不能就这么“出师未捷身先死”吧?如果再被扣上贪污河道银子的罪名,我连带也会背上“用人不察”的黑锅,到时候会被朝廷中那些本来就看我不顺眼的官员参奏弹劾,安身立命之本恐怕就不保了。
“你别急,这种事不能道听途说,还未接到奏报,说明事情未必属实,先不要乱阵脚。”司马晦赶忙安慰我。
“不行,这事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再说,那几个书生来自民间,知道云雷是汉水人,当然就说明十有八九是真的。如咱们再等,只怕到时候皇上接到奏报了,人命没了,罪名却坐实了。我们不能让这种事发生,必须先搞清楚事情的来龙去脉,最好能寻找到云雷的下落。”我急切起来。
“那怎么办?你还要做春闱的主考,根本抽不出身。若不然,我让疾风去查查吧?”司马晦见我按耐不住,赶紧帮着出主意。
看司马晦并不如我这般的焦急,也难怪,他本来对云雷就没什么好感,再加上云雷的河道官和假身份都是我操办的,这个人若没了,知道我真实性别的人就少一个,对我性命的威胁也就小了。所以,他对此事不那么上心。
“你是不是根本就不担心云雷的死活?”我忽然问他。我这里焦躁不安,他却跟凉黄瓜似的,叫人心生怒意。
“没有,只不过觉得你没必要为了一个河道监察如此忧心?你记住,他爱慕洪清婉,早晚会是洪之渠的人,虽说现在与你利益一致,但将来可说不准。”司马晦又提醒我。他一眼就看到了云雷的长远未来与我之间的分歧了,只是这担心有点太远了。
“没有永远的敌人,也没有永远的朋友,只有永远的利益。你放心,我比你懂。”我气哼哼地回答司马晦,随后道:“至少眼下,他和咱们是一条船上的。这也是件大事,我看,不如你亲自走一趟青虚县,查访他的下落,顺便弄清楚银子的事情。”
“我?”司马晦眉梢一挑,反问道,“你让我亲自去?”
“是啊,”我点头,“疾风去我也不放心,还是你去吧!”
“不行。”司马晦摇头,“我若离开皇城才是不放心你。眼下,你身上兼着朝廷的重担,朝中各系势力都会关注你,我不能离开。”
“你在这里能帮我干什么?你能去当主考官,还是你能上朝参政?”为了赶他去寻云雷,我故意恼怒着质问。
“你——”司马晦的脸色瞬间垮下来,“我在你心中就这么没用吗?”
我见他恼了,赶紧讪讪地厚着脸皮哄了一句:“哪里哪里——你在我的心中就是巍峨高耸的北斗泰山,就是激流冲不走的江心大石……你是风儿我是沙……”我顺嘴一秃噜,最后把歌词也带出来了。
唱了三两句之后,司马晦的脸色终于缓和下来,叹口气说:“什么词句到了你口中便都成了歪诗小调,以后再不准随便在人前唱这些。”
“放心放心,除了给你唱,我可不轻易开嗓呢。你——是不是答应去青虚了?”我趁机怂恿。
“答应。不过,我走之后你尽量少出门,有事出去就带着疾风。还有,最近帝都内有一股很大的暗势力活动,我们的人曾经接触过一次,你多当心。”司马晦婆妈起来,也很罗嗦。
“我知道,你放心去。”
得到了云雷失踪的消息,我们不再在澜花街耽搁,立刻回转太傅府。
半个时辰后,司马晦在我的声声催促下,终于收拾了一些东西,独自上路奔青虚县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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