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醉酒，其实我也是有分寸的。

    我的头脑里有些古代的常识，知道古人喝的酒不似现代白酒的酒精含量那么高，一般情况下，他们喝的都是低度酒，就像《水浒》里面描述的武松一口气喝了十八碗酒还能打死老虎，若真是现在的白酒，早就睡死过去被老虎吃了，还哪里能打虎？鉴于此，我刚才与大家喝酒时才没那么客气，虽说头晕、站立不稳，眼皮发沉，可也没到昏睡的状态，只是浅浅地睡了。

    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我起身准备上茅厕。上半身才倾斜着倚住床栏，忽感觉腹内翻江倒海的一阵上涌，心道不好，刚才躺下之后酒力发酵、恐怕是要吐出去了。虽说已经意识到，但再要唤人准备痰桶也来不及了，“哇啦”一声——米饭菜叶夹带着冲鼻的酒气和酸腐的味道从嘴里喷出去，我急急向前迈出一步、怕污了自己的床，这一口竟是吐到门边上去了。

    一大口喷出去，接连又吐出两小口，这肚子里才算舒服了些。不过，小腹胀满还是想去茅厕，眼下这半地的污秽怎么办？

    踌躇片刻，觉得还是先解决人之三急要紧。于是，急慌慌地跑出去上厕所。

    这清虚县衙的厕所有三座，两座大的，一座小的，那座小的是专门给县令和其家眷的，设置在最内廷的一处角门外面。目前，就只有我和百里画在用。百里画用小厕所是经过我特许的。

    我在厕所里从一数到三十之后，差不多就完事了。可在突然起身的刹那我发现一件不妙的事情：我身上见红了，可我一点准备也没有。这不怪我疏忽大意，记不住自己的准确日子，实在是因为最近这段日子风里来雨里去的拼命，月事的周期已经不准时了。我以前本来在厕所里的一处特定位置放置有自制的布带，可上个月用完之后，因为一时手懒，没再继续做，结果——如厕就发生尴尬了。

    这个事情，我又不能喊人来帮忙，可就这样出去，衣服下摆恐怕会被染红，到时候——可是麻烦大了。

    我蹲在厕所里，左思右想地过了半柱香，也没个好主意。就在这时，外面有人说话：“锦心大人，你在里面吗？”百里画来了。

    “啊——”我惊呼一声，一下子站了起来。“你先别进来，我还没起身呢！”

    “大人，我不进去。我在外面等你！”

    等我？！

    我出去不行，不出去也不行——想来想去只得求助百里画。“百里啊，你帮忙给我拿件衣服来吧——我刚才内急，这身衣服被吐了一身污秽没来得及换，这样出去恐不太好，你去拿我绛红色、黑绸滚银边袍带的那件外衫来吧！”

    百里画应声去了，我松了口气，办法总算想出来了。我那件绛红色外衫的腰带是我自己改作的，里面垫了一层白色棉布，正好我可以把内衬的那层白布抽出来应急。

    百里画过了好大一会子才回来，她一句话没说，直接把外衫从外面扔到我怀里了。

    我换了衣衫，也整理好自己，这才踱步出厕所。乖乖的，蹲的时间太久，腿都快蹲成木头棍子了。

    “大人，你今晚喝多了吧？”百里画忽然问我。

    我点头，“你看到了？真是不好意思。”我知道百里画肯定在我屋子里看到了乌七八糟的一地呕吐物。

    “我还看到了别的！”

    百里画紧随着我进了屋子，然后她一个箭步跳到我面前，“我刚才帮大人收拾了屋子，用清水洒扫了一遍。不过，大人——我也许还看到了不该看的东西！”

    我瞪着她，不知道她在耍什么把戏。

    她见我不解，便从自己怀里慢慢抽出一条长长的白色纱布来，“大人，这东西我知道是做什么的。我在端西时经常装扮成男孩子出门，也用过这个，这是裹胸布。”

    我眼神跳了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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