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我正靠在一棵老榕树根上,将呼吸关闭,心跳也降到最低频率。
这棵百岁老榕树巨大的伞盖有几亩之大,锈褐色的气根像胡子一样垂下来,又扎进地底下,形成一面巨大的根墙。根墙里长满了有各种藤类、菌类,还有一些不知名的兰花,当然还有一些其他的活物,比如雨蛙,比如藤蛇,比如犀鸟。
我几乎一动不动保持了半个时辰,即使是雕像也已经累了,但是我现在已经异于常人,这点功力还是有的。空气闷热、潮湿,我浑身早已湿透,大量的水蛭已经爬进我的裤管,贪婪地喝着人体可乐。
谭叟在我前方一丈远的地方。
早晨的时候,我去蝇狗庄园问安,谭叟正在训斥一个白衣少年。
“上回去南极仙翁那里,就一阵微风,你把我从云彩里打翻,还有去北俱芦洲魔焰山那次,差点把我投进岩浆里煮了,真怀疑你是故意的。让你去接个人,你倒好,为了吃一条小青蛇,耽搁了七个时辰。你知不知道,我留你是干什么的?你知不知道,什么大风、玄鸟、朱雀,我都是拿来当下酒菜的!”
那白衣少年正是谭叟的坐骑灵鹤,此时一言不发,垂首摆弄着衣襟,扑簌扑簌落着泪珠。
“文星来了,想好今天吃什么了吗?”谭叟每天的主要乐趣就是燔鸽子。
“没有呢。”
“正好,把这只鹤宰了,红烧。”
“万万使不得。”
“怎么使不得?四大部洲,龙凤龟麟,我找个坐骑还不容易,这只鹤太不省心,让他去接我师弟小燕,结果一去不回我必须得换个坐骑了。”
白衣少年抱着谭叟的大腿号泣。
“师傅,你就饶他这一回吧。”我赶紧求情。
“万万不能再要,这样吧,送给你了。你也应配个好脚力。道近,骑驴,道远,你就乘他。”
我千恩万谢地收下重礼。
“那么师傅出门怎么办?”我问。
“我本不需要坐骑的,虽没筋斗云那般快,但是腾云驾雾、上天入地的本事还是有的,不过作为三界有头有脸的人物,没有一个像样的坐骑显得太寒酸。你跟我去西牛贺洲去抓一只回来吧。”
“师傅,就你这身份地位,什么辟水金睛兽、白龙马、九头狮子哪个不得”
“嘘——千万别提带九字的。是,随便我招呼一声,各种神兽立马就伏在我面前给我当坐骑,但是我还是喜欢驾乘羽翼一族,而且喜欢亲自动手去逮。”
我们所处的是南赡部洲距离西牛贺洲多远并不清楚。
谭叟拿出一只酒葫芦,打开塞子,将里面的酒喝完,大喝一声:“曲文星!”
我下意识应了一声,突然就变成了马蜂一般大小,然后一阵吸力极强的飓风将我卷进了葫芦里面。
酒香怡人,我昏昏睡去。不知过了多久,我被一瓢凉水泼醒,然后发现来到这片茂密丛林。
谭叟告诉我他要抓一只金翅鸟。
“是那种叫声很清亮的小鸟吗?”我问,心里想的是相思鸟、绣眼鸟、金丝雀。
“叫声清亮?我倒是没听过。”谭叟笑道,“你酒醒了吗?”
“没问题了。”
然后谭叟开始清点宝贝,紫葫芦、捆仙绳、金蛟剪、混元锤好像没有一样用得上。谭叟堪比多宝道人。
“待会儿,势态不好,你就赶紧溜之大吉。”
“师傅,抓只小鸟至于如此大动干戈?”
“一般的神兽我是不怕的,但是鸟类是我的克星,它们一鸣叫,我的功力就会减半。”
“功力减半,只是一只小鸟,擒服它也不费吹灰之力吧?”
“我如果被它吃了,我的所有法宝都归你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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