逢萱在酒肆外敲了好半天门,扶桑就是不肯开门,还怒不可遏地冲进酒窖里,搬了一缸苦荞酒出来。
扶桑把酒搬进屋里,正要抱着缸子仰头把酒灌下,让那割喉的烈酒麻痹心中的失落,手里的酒却陡然被人抢走了。
通常来说,敢抢扶桑的酒的人有两个,一个是赵淮玉,一个是彦昭。可是敢在扶桑屋子里抢酒的人,就只有彦昭了。
扶桑定眸一看,果不其然是彦昭把酒缸抱在怀里,望着扶桑哂笑:“不许我偷人家的酒喝,你倒是偷的得心应手!”
扶桑窝火地敲了敲桌子:“我这不是偷的!”
彦昭冷笑一声:“不是偷的,那你给钱了吗?没给钱便拿来喝,这就是偷的!”
扶桑被他逼得彻底无言以对,只能气乎乎地趴在桌上,鼻子里直哼气:“你们尽说些大道理,烦人!”
话落,却见彦昭难得笑眯眯地在扶桑对面坐下,竟开口循循善诱起来:“喂,不就是你的朋友让你离开天狼族嘛?要我说啊,人家说的根本就没错啊!”
一听这话,扶桑只觉得彦昭是来给她添堵的,于是转过脸不看彦昭:“你可别来嗝应我,姑奶奶正在气头上!”
彦昭仰头灌下一口酒,清朗的嗓音就在扶桑耳畔:“你朋友说的的确没错,云铭刚刚接替狼王的位置,在天狼族中处处都要小心翼翼。”
“让你离开天狼族,并非担心司幽族再到天狼族来找麻烦,而是老世族成心挑你的刺,云铭若不把你的事处理好,天狼族难免内乱。”
听到这里,扶桑忍不住反驳道:“那我离开天狼族,云铭叔叔就能管得了那些不讲道理的长老了吗?”
“我这个人很少相信以理服人,倒是以暴治暴来得痛快,对于这些不讲道理的长老,只有和他们一样不讲道理,才能整治得了他们!”
彦昭不似扶桑那般争论得脸红脖子粗,只是怡然自得地笑道:“错,整治老世族的关键不是与他们争一时之快,而是彻底抽空他们的权利。”
“云铭刚刚上任,身边没几个自己的亲信,此时还不是打压权贵的时候。若你肯离开,云铭自然有机会取得权贵的信任与拥戴。”
“到那时候,云铭就可以慢慢蛀空老世族的权利,培养一批自己信任的手下,只有这样,天狼族才能众志成城,抵御外族侵扰,真正成为东荒强族。”
侧耳聆听彦昭这么说,扶桑须臾之间想明白了:“你说的很有道理,可我就是放心不下天狼族。”
这时,一阵清风拂过窗柩,那风钻进屋子里,掠过彦昭额前的细发,扶桑望着彦昭的眼睛,只见那双时而灵动,时而淡漠的眼睛里,竟浮现出一抹哀伤。
他的脸上洋溢出几分凉意:“扶桑,没有谁会陪伴你永生永世,每一个你熟悉或陌生的人,都只是来陪你走一段路而已。”
“路没有尽头,可是人却在每个路口挥手分别,你与天狼族有不解之缘,可是也不过缘尽于此罢了。”
彼时,彦昭说的这番话对于十五岁的扶桑来说,实在是颇为深奥,然而话中的凄凉,却叫扶桑听懂了八九分。
于是扶桑似懂非懂的抿了抿嘴,语调有些沮丧:“我知道了,你们年纪比我大,见过的世面也比我多。”
“我年少气盛,一心想要与害我的人一较高下,而你和逢萱所想的一样,都是如何除掉前路的绊脚石。”
彦昭欣慰的点头,只见扶桑满面神伤:“其实狼王阿伯和狼后都已归天,我对天狼族也再无依恋。”
“只是天大地大,我连东荒大陆都没有走遍,更不知道离开天狼族之后该去何方。”
扶桑迷茫之际,彦昭为扶桑指了一条明路:“去赵国。”
话音刚落,扶桑骤然想起赵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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