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前彦昭总是对扶桑说,自己捅的篓子自己收拾,也常常强迫自己亲眼看她吃尽苦头,告诉自己这是在磨练她的意志。
他从来都知道,她与他是一样的人,四下漂泊,无枝可依。与她相比起来,他好歹还有个表面上看不起他,实则苦苦维护他的父亲。
而扶桑呢,若她父亲还在,定不会眼睁睁地看她受这样的委屈吧。
思及此,彦昭就更是内疚,纵然这一次他任性妄为了一回,连天帝的话也不听,偏要和扶桑在一起,可归根结底,是他没有保护好她。
就在彦昭叹息之际,怀里的人突然动了动身子,彦昭敛目望向扶桑毫无血色的脸庞,只见她艰难地睁开双眼。
彦昭喜出望外,立即轻声询问道:“扶桑,你醒了?”
扶桑神游好半天,才将目光定格在彦昭关切的脸上,顷刻之间,柳如是的话回荡在她的脑海之中,令她头疼欲裂。
彦昭注意到扶桑的异样,正要开口,却感觉到扶桑正在用力挣脱他的怀抱,只可惜她还使不上力气,最后还是被困在他的怀里。
“你先好好休息,不要想别的事情,好不好?”彦昭知道扶桑想问他什么,却又担心她此刻虚弱,无法接受关于他和柳如是的婚约。
扶桑容颜憔悴,赌气一般瞪着彦昭,她的声音依然沙哑:“我有没有和你说过,我讨厌别人欺骗我。”
彦昭无可奈何地闭了闭眼睛,拍拍扶桑的背,柔声道:“不是柳如是说的那样,你别生气了。”
“既然她是你的未婚妻,你为何还要说喜欢我?”扶桑面露凄然。
彦昭神情郑重起来,一板一眼的说:“那如果我真心喜欢的是她,此刻为何还要纠缠在你身边。”
“你想脚踩两条船也未可知!”扶桑说到这里,咳出一口血来。
彦昭原是觉得自己受了侮辱,颇为心冷地苦笑一声,却见扶桑情绪激动,便连忙替她拭去她嘴角溢出的鲜血。
扶桑却回光返照般突然力大无穷,不止推开了他的手,还挣脱了他的怀抱,颤颤巍巍地站了起来。
“你一直瞒着我,从前你从未说过我娘是这样的,也没有告诉过我九重天根本不欢迎我!这里如此冷漠,你为什么不早一点告诉我?”
“为什么不早一点说这里的一切根本不像我想象中那般美好?为什么不说你已经有了未婚妻,还要让我依赖着你?”
扶桑声嘶力竭地吼完这番话,彦昭急忙起身去拉住扶桑的手,扶桑却先他一步破门而出。
“扶桑,你听我解释!”彦昭随意披好衣袍,追出去时扶桑已经跑到宫门处,所幸朝勋和曼姝恰好来到良辰殿。
“帮我拦住扶桑!”彦昭一边大步走来,一边对朝勋和曼姝道。
曼姝眼疾手快地拉住扶桑的胳膊,一本正经的说:“你跑什么?我已经拿来替你治伤的药了!”
盛怒之下,扶桑已经彻底失去了理智,来到天宫中的每一刻所积累在她心中的委屈,都在这一刻如决堤洪水般涌了出来。
她用力甩开曼姝,彦昭却骤然扶着她的双肩,面向她站好:“你要去哪儿?”
“我要离开这里。”扶桑呼吸急促地低吼,同时取下发髻上的不悔草,紧握着发簪状的不悔草,险些刺伤了彦昭。
然而毕竟不忍心伤害他,在不悔草刺入他的胸膛之前,她陡然将不悔草抵在自己的脖子上,心如死灰地对彦昭道:“放开我。”
彦昭脊背一僵,想不到她对这里已经如此厌倦。
就在彦昭险些松手时,曼姝却道:“彦昭叔叔,不能放开她,她体内的凤火已经冲昏了她的理智,此刻她说的话都是气话!”
闻言,扶桑竟发了狂一般挣脱彦昭的手,转身将不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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