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至刚检阅完兵马粮草,今日事儿也完成了大半,便去求见茱萸。
才到了营帐外,却见着薛巾笑面相拦:“武校尉,杂家得罪了,还请改道再来探视娘娘。皇上吩咐了,这闲杂人等,不得入内打扰娘娘休息。”
武至登时唬了脸,“我说薛公公,您老怎么好似总跟我过不去呢。我来探视干娘而已,又不会不识好歹,赖上半日什么的,我这儿事儿也多着呢。”
薛巾笑笑:“奴才倒不是这个意思,还请武校尉体谅,莫要为难奴才才是啊,这样予您,予奴才都是各自方便不是?”
帐内,暖意浓浓,茱萸听到喧哗声,便问了句:“何人在门外喧哗?”
“干娘,是我,武至。”武至忙接了句。
薛巾带着武至入账,边说边用余光瞥着茱萸道:“启禀娘娘,皇上吩咐了,说是闲杂人等都不得入内。可是这武校尉在外头嚷嚷,奴才也是”
茱萸笑笑:“薛公公,您平日里处事一向严谨,这回怎么犯糊涂了。武至是我认得干儿子,那算是闲杂人等么?那自与本宫的孩儿无异。”
这话虽然清风细雨,可是听在薛巾耳中,一时慌了神,忙道:“娘娘说的极是,奴才年纪大了,也犯糊涂了。可不是嘛,这武校尉,一看就是人中龙凤,可与旁人不同。”
武至瘪了嘴,轻哼了一声,“势力小人。”
茱萸微微笑道:“薛公公,你在外头当值也是辛劳,不如先回去暖和一下。这是本宫的意思,皇上若是问起来,自有本宫替你扛着。”
薛巾忙叩首道:“奴才谢娘娘体恤。”边说边躬着身子,退出了帐外。
茱萸给武至斟了盏茶:“喏,瞧你唇下都起皮了,该是忙了一上午了罢?”
武至接过这茶,一看,里头泡着的乃是寒梅,笑道:“我这个粗人,干娘还晓得给茶里头添朵花,可不得是浪费了,那句话怎么说来着一朵花,插在牛粪上。如今是一朵花,入了老牛口中,可不得跟嚼草似的。”
一语未了,只听着茱萸噗嗤笑道:“你这个傻孩子,若是如此不开窍,这往后,可哪有解语花可跟了你?”
武至挠头道:“我虽是听不懂什么解语花,但是晓得,干娘是在为我做打算呢。可是可是诶呀,这个我也不晓得怎么说好了”
茱萸瞧他窘迫模样,知晓是说中了他的心事,便道:“好嘛,武至,本宫原以为你是个老实的孩子,怎么我才来,就听闻你近日与关海城中青楼的一个女子打的正是火热。”
武至一时红了脸面,只得据实禀报:“原也是想来干娘这里讨个人情,既是干娘问起,那至儿也不敢隐瞒。干娘所说的事儿,属实,儿臣确实因缘巧合碰着了一位姑娘,唤名灿儿。这灿儿虽属贱籍,可是至今守身如玉,且卖艺不卖身。读书人不是常说的,情之所钟,不分贵贱。如今至儿可算是体会到了。只是苦于如今有公差在身,按着本朝律法,只怕是给她赎了身,也进不了我家门。干娘问起了,我便厚着脸皮,索性求干娘成全了我们,待得哪日得了闲,与皇上说说,给这灿儿除去奴籍,不知可行?”
这武至一向有些莽撞,如今看他,竟也知晓一两句诗文了,想来该是这灿儿姑娘的缘故了。茱萸心下想着,不免仍有疑虑,这武至是她干儿子的事儿,如今也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了。
况且如今他在军中尚有职务在身,若说是牵扯了青楼女子,倒还真算一桩麻烦事儿。这武至心眼实诚,倘若叫人诓了去,那可是十张嘴也说不清了。
茱萸便又道:“你当也是晓得,此事可大可小,但凡皇上不点头,你这便也是黄粱一梦,总归是露水情缘。可是这事儿,看着好似是你一人的事儿,实则是牵扯到了军中的根本所在。大钺治军,以严而著称。这太祖时立的规
『加入书签,方便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