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这茱萸头吃了药,迷迷糊糊,手心好像被什么人给紧紧握着,出了一夜的汗,可把彩莲与鸳鸯哭的不行,一则是为主子委屈,二则是觉着主子受累了。到了早间,茱萸微微睁开眼,似是说了声渴了。
彩莲忙端来了桂圆莲子就燕窝的汤汁来,用象牙簪子挑了两三勺,茱萸抿了几口,又闭眼静养了一会,心里头闪过许多念想来,桃花坞下,关海营帐,这一路并不平坦,她以为是熬出了头,哪里知晓,如今又是这般模样。
面上瞧着,茱萸该是缓过来一阵劲了,彩莲与鸳鸯方才略略放下心来。茱萸心下却是忽明忽暗,一时间几般愁绪在心间。
到了晌午,煮一壶睁开眼看,只见着彩莲、鸳鸯都还在床头伺候着,隐约闻着一股药味在外头。茱萸一把拉过彩莲与鸳鸯的手道:“本宫如今倒是不中用了,亏得还有你们两人服侍着。”
彩莲别过脸去,用另一只手抹了泪,方才回禀道:“主子,昨儿个夜里,皇上也来了。”
“哦”茱萸轻轻应了一声,似是而非。
鸳鸯与彩莲互望了一眼,忙起了身去端药来,“沈太医吩咐了,主子定然要按时吃完这几帖药,方才能转好。”
茱萸吃了一口,直拧眉道:“真苦。”
“是了,皇上说要给加蜂蜜水,可是沈太医不让,说是良药苦口,不能”鸳鸯发觉有些失言,忙又收回了话来。
“不能什么?”茱萸问了一句。
“沈太医也是一时脑子不拎清,说是不能娇惯了主子,听听,可不是气人的话来么。”彩莲懊恼说道。
茱萸一听,“嗤”的一声笑了出来:“倒像是他沈誉能干出来的事儿。这会子档口,还敢予本宫这儿说这样重的话,也不怕本宫不让你嫁了。”
彩莲羞的脸面通红:“主子莫开玩笑了,多歇着吧,歇着才有气力。”
茱萸笑笑:“无碍的。”
彼时,茱萸忽而想到,有些日子没见昊然了,想着这别间不日也该竣工了,便顺口问了句:“怎么不见昊然来探视?”
彩莲回道:“回主子,皇子随着李玬大人出京师去苏州了。”
“随李玬出京师?叶之章呢?”茱萸又问了句。
“说是叶大人留在京中,别有重任。”彩莲将碗碟一并收拾了去。
茱萸心下琢磨着,年前还派昊然与李玬出京师,只怕不是什么易事。这会子她亦暂时不想见皇帝,只得自个私下猜测着这背后的事儿来。
再说那李玬与昊然,是住在苏州十泉街的驿馆里的,这里是苏州最为热闹的地方之一。从这里往街上看,就有苏州织造局专设的灯棚。灯棚里的灯笼五花十色,自然都是李玬的主意。
这些灯笼不分昼夜地在招揽着看客,猜灯谜的自然需要一些别致的奖品来。可是此番,但凡猜中的人,不给实物,只给一张小票。这票的正面是一条飞龙,票的背面撰写的则是皇帝的御命。
但凡有此票之人,仅凭此票一张,可以用银子通兑官窑的小物件来。又或者可用蚕丝到仓库换粮一升,目的自然是不言而喻的。
如此一来,四方乡民,口口相传,一下就将这个灯会围的水泄不通,可谓人山人海,摩肩接踵。
几日前,由着昊然做上书,实则由李玬操刀,将灯会的这些作法和小票的样本,快马加鞭送到了京师,又附了一份密折,说的多是苏州制造局织丝绸的事儿。
周筠生看了龙心大悦,当即回了朱批,说这个李玬不仅忠君,人又聪慧,真当是是别人想学也学不来的。
随着这道旨意传来苏州,还顺带了一些京师的消息来,让李玬即便是在外头协助昊然办公差也能好好看看。
其实,也没什么重大的消息,无非就是朝中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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