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慧芳终究还是没有通知教导主任给自己班里的两个学生处分。
一是沈未和魏梓死活不承认他们的行为,李慧芳也没有第一时间拿到证据,导致没有充分的理由处分他们;二是沈父和魏母在冷静下来以后,却都在为自己的孩子辩解,当着他们的面惩罚沈未和魏梓,李慧芳从来没有这个念头;三则是李慧芳的私人想法了,沈未和魏梓毕竟是自己班里的两个尖子生成绩在年级里都是排的上号的,若是给了他们什么处分,会不会影响将来的学习,这都还是说不准的。
更何况两人毕竟都是青春期的孩子啊。
青春期这个词被赋予了一个时代的厚重,当你明白过来这三个字甚至比“我爱你”都要具有仪式感的时候,你才会知道,这三个字可比拟的,远远不止一句简单的情话。这是穿越了树梢的清晨,水上的鸟声,林间的细风,还有这个时代独有的青涩校服的东西,所有情愫被一穿而透,在时光之中泛出了黄。
然而一个人在这个时段,在这个纵深如酒的年纪,老来想起的时候,或许只是一个片段,细碎零散,却大致留下了一个模糊的影像,是两个男生女生在对方的年岁之中留下了痕迹,而这之前这之后,却是无论如何都想不起来的东西,它叫做叛逆。
沈未或许会叛逆,魏梓或许会叛逆,李慧芳生怕这两个在她看来都很特殊的孩子在这个年岁之中,因为自己和来自家长的压力,叛逆成两个与现在完全不相像的人。
然而毕竟这种事情还是要严令禁止,所以在叫来魏母和沈父以后,便将这个算作了警告,两个人被放回了教室上课。
说是上课,其实地理课早已经结束,至于那东南亚地区吹的季风,究竟是南来北往,还是东去西回,沈未和魏梓却什么也没听到,两个人只在那个时候,看到了魏母吃惊且难以置信的表情。
前所未有的,魏梓尝到了相当新鲜的感觉,第一次,她从自己的妈妈那里感受到了胜利,尽管只是沈未对她的一个小小回击,她的妈妈却哑口无言,这种感觉甚至比自己考到年级前几的时候还要高兴,魏梓觉得自己并不叛逆,然而当沈未正当地说出了还可以和自己交朋友的理由,她的这种高兴便渐渐生长,最终成了一只欢快的小兽,在心灵的原野里跑来跑去,溅起多少尘土也不愿去管。
沈未却有些无奈,回到教室以后,他问魏梓道:“你觉得刘珊怎么样?”
魏梓愣了一下,似乎没有明白沈未的这句话是什么意思,然而想到了刘珊抓着她的手放到了沈未的手里,虽然结果不太美好,甚至有些惨烈,但是好歹在那个时候代替自己给出了勇气,如同她所说的,在那个时候“宣示了主权”。
于是魏梓有些支吾地回答:“人挺好的呀,怎么了吗?”沈未笑了笑,想了好一会儿,似乎是在斟酌着语句,过了半天才说道:“你猜老师接下来还会让我们两个继续当同桌吗?”
讲到这里,魏梓便明白过来了,她一向是个一点就通的女生,尽管有时候脑袋会因为紧张而宕机,但这个时候和沈未待在一起,却一直很舒心,这么一讲她就知道了,老师大概会将他们的座位调整一下,起码不应该是像一开始的座位来排的了。
而接下来也如沈未想的那样,这件事过了几天之后,在一次班会之中,李慧芳就好像一只古前巨兽一样露出了她的獠牙,血腥残忍地将几乎所有人的位置都调整了一遍,且更如预想中的那样,男生只被允许和男生一起坐,女生也只被允许和女生一起坐,再也没有了男女生混搭的坐法。
至于有些一开始和女生一起做同桌的男生,都因为这次大换血似的调整座位而变得有些失魂落魄,本来以为自己人生的巅峰,脱单的机会就全部蕴藏在了这缘分一般的座位排法之中了,却没想到班主任会突如其来,在他们都还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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