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关注过去的事情,很多时候对人来说,都不是一件好事!
苏子络是为他好,可是陈炎君冰冷的声音,总是有那么一点突然。
“你就想要一个欺君的罪名!”
“草民,不敢!”苏子络跪下。他堂堂神医,这还是第二次向皇上下跪。
他这突然一跪,口说不敢,莫名的又跟当时的唐婉若的身影叠在了一起。
陈炎君揉了揉眼皮,疲惫的叹息一声:“起来吧!”
语气了还有一丝心烦。
苏子络闻声而起,坦言道:“陛下,不是草民不言告于陛下,而是,陛下刚才所言的那些症状,纵使我走南寻北,也没有找到相似病例……以及可医治之法。”
苏子络有一点点惨淡的笑,朝陈炎君又行了一个君臣大礼。
“在下有负神医之名,未能诊治先帝,有负皇恩!”
此刻的苏子络和昨天的苏子络表现的完全判若两人。就连几句话之前,也好像有不一样。
陈炎君有些诧异地看着他,他这样叩拜在面前请罪,他倒不知道该不该罚他了。
“苏先生,”陈炎君说,“生死有命,太医院已断先帝三日人期,苏先生拖至三月,已然神人矣!”
他没想到是这样,确认般的又问:“苏先生真的不知此等病状?”
苏子络摇头。!%^*
陈炎君眉头一皱,心里又拧成了一团麻。
当年,苏子络记得,陈炎君并不是太子。确切来说,他可能是在炎覆帝一众儿子当众,毫不起眼的一个。他在宫里那段时间,不管是在殿内还是殿外走动,都没有见过他。
当时未能从鬼门关里把先帝救回来,当天晚上,他看着天,觉得自己的神医生涯遭受到了重创。宫人哭哭啼啼,而他却比任何人都心如死灰。
世上竟然还有他苏子络诊断不出来的病!
所以他当晚连夜辞行,离开了皇宫。又一次四处游走,也是再一次体会到医术的博大精深……(!&^
可是这几年来,他又走了那么多地方,看了那么多疑难杂症,却还是没有看到过一例类似于炎覆帝的那种情形。当时他号脉,覆帝的脉象紊乱,气虚阴虚,明显是房事过度!所以他遣散了原本陪在先帝寝宫内的所有人,包括一众的宠妃,这才得以让先帝多活了三个月!
可是,这些能算是他医术的功劳吗?
这件事情,他苏子络到现在都不敢跟任何人说起!
当时的覆帝那种早晚不一样的脸色的确让他很吃惊,也很欣喜,世上竟然还有这样的一种病!可是,若只是房事过度,脸色青黑或是苍白倒是可能,但白日紫红又是怎么回事?
这成了这几年来一直困扰苏子络的事。他曾研究过许久,却从来也未弄清楚人之体造为何能早晚气色不一?
陈炎君看着他沉重地叹息一声:“今日夜深,苏先生先睡去罢!”
他沉叹的声音让苏子络有一些不忍。因为之前他回忆起来的当年的那些事情,所以他觉得在先帝逝世的背后隐藏着巨大的一团乱麻,而这团麻当下的这位陛下竟然想要去剖开。
“陛下,”他叫他,“宫里的事情,在下自是不当管,可是当时先帝咽气时的情形,草民从未有一天忘记,此番背后或腥风血雨,或庞杂如麻,当下天下太平,陛下当往前看的好。”
他还是这样谏言。他当年在炎国皇宫就该死一次。没有医好皇上,按照惯例大夫都是要给皇帝陪葬去的,可是他逃得快,避开了一劫。所以此时,他敢这样对着炎周帝直言不讳。
进了皇宫,就是要做好掉脑袋的准备。他当年已经逃走了一次,那这一次……是这位陛下,他愿意选择去试一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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