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仿佛是第一次看到这位相国。
没想到高高在上一向少言善于运筹的裴相,竟然也会发出这样的感慨!
“裴相爷,”唐婉若道,“您当时,也没有想过与两位将军进言?”
裴相看着她,眼神里流转过许多的神光,心头闪过许多的念头,但没有一个说出了口。
“没有,”他终是道,又补充,“当年又有谁可向先帝进言呢?先帝又能听得进说的话呢?”
裴相说着唉叹一声:“进言者,不过是让抄家斩首之多一族人耳,徒增伤亡罢了。”
高处枝头,适时地一声鸟叫。
唐婉若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走回的御书房,陈炎君在这里已经等了很久了。
“送走了?”他问。
“嗯。”
唐婉若低沉的心情让陈炎君看到:“和二位说了什么?”
“啊?”唐婉若还没有晃过神来,还在捋刚才裴相的话。
“朕问,你和白大将军、裴相二位说了什么?”
陈炎君再问一遍,唐婉若抬起头,忽然间明白了白大将军为何在御书房里的时候就是不说出来。
不是时间已经过去太久,而是这件事情讲透了就是再说他老子的坏话!
先帝想杀人,什么样的人杀不了?平王说的所谓牛金洪倒咬一口,所谓白大将军做“聋子”“瞎子”,不过都是先帝的安排罢了!
皇家要杀人,天下谁可阻拦?
唐婉若突然也觉得庆幸,看着陈炎君,庆幸他坐在这个皇位上,却从没有肆意妄为的想要杀人,也从不轻易责怪于人,乃真一代明君!
她的视线逐渐挪向他身后的龙椅。这张椅子赋予的权利太大,她今天终于体会到了这点,如果不是明君坐着,当真是天下大祸!
换而想之,唐婉若又很开心。
因为坐在这里的不是先皇覆帝,是他,是陈炎君,要是换一个人来,她从来京城到现在这么久不知道要死多少次了!
陈炎君疑惑挑眉:“怎么不说话?你方才去那么久,莫不是送二位权臣,做了见不得朕的事?”
“没有,陛下,民妇绝对没有!”唐婉若惊慌地拒绝,立即跪下,“民妇送二位大人,和裴相爷聊了许久。”
“裴相?”陈炎君来了兴致,“说!”
唐婉若把头更往下低了一些,几乎要贴近地面,说:“裴相爷问,陛下为什么对当年之事如此感兴趣,毕竟二十年了,大炎早就发生了巨大的变化。”
她将和裴相的谈话隐瞒,或者说,现在还不是和他明说的时刻。
陈炎君虽有狐疑,但也没有什么理由再追问,只好道:“起来吧。”
唐婉若叩头谢恩:“谢陛下。”
她刚才谎编裴相的话也是她自己想知道的,此时正好趁着这个机会问他说道:“陛下,您什么时候去平地?”
“再等一会儿。”陈炎君说。
“陛下去平地,和这件事情有关系吗?”唐婉若好奇地看着他,补充解释,“特意让白大将军前来说清楚,是有什么打算吗?”
陈炎君看着她,笑了。
“当然!”陈炎君起身,从御台上走下,口里轻哼一声,“朕要去的是平王数十年根基的平地,亦是平地之兵招募集结之根源;若朕不弄清楚平王纠结怨深之事为何,怎样前往圆平地圆满收兵?”
“倒是你,”陈炎君说,“朕未唤你前来,倒来的很是时候!”
他笑着,这样的不加算计。
唐婉若莫名地脸发红,赶紧转身到一边,把放在角落里的衣服拿了出来,高高地举过头顶。
举过头顶,因为这样就不用看到陈炎君那明亮而深邃的眼眸。他也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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