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谁？

    带我去哪儿？

    要干什么？

    哲学三问不停的围绕着沈离的脑子，但他一个字都说不出来，且不说身上的撕裂感，光是这周围空间的跳动就让他天旋地转。

    似乎到达了目的地，终于停了下来，沈离被放下来，滚落在地上，一阵难受。

    带沈离过来的人，长着一张沈离这辈子都不会忘掉的脸——无常。

    或者说，是素问的脸。

    但从她对沈离的一系列反应来看，似乎并不认识沈离。

    撑在地上好不容易缓过神，抬起头对上一双好奇又充满歉意的眼神。

    “对不起。”脸的主人开口了，声音细细软软的，听过素问和无常的声音，这个声音和这张脸，总感觉不太搭。

    “你伤得挺重的，医务兵已经赶过来，你不要害怕。”细软的声音又说话了。

    随即，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几个头戴蓝色盔甲，身穿白大褂的男推着一辆床车跑过来，两个人把沈离抬上床，又给沈离系上束缚带，带上一个类似呼吸机的透明罩子，推着就往回走。

    整个过程沈离没来得及说出一句话，就感觉大脑眩晕，随即慢慢的陷入了混沌昏睡的状态，最后的清醒时刻，看见顶着无常/素问脸的人，正对着自己招手，是告别吗？

    “咕噜噜。”

    “咕噜噜。”

    “呼噜噜..咕！”

    沈离从昏迷中醒来，看见自己被浸泡在一个玻璃柱子里，里边全是一种透明的绿色液体，他在液体中能够呼吸，还不时的冒着气泡。

    透过玻璃往外看，这是一个像是储藏室的地方，周围有许多和他一样的绿色玻璃柱，里边清一色的绿色透明液体。

    有的玻璃柱里边，也泡得有人，有的则是空的。

    简单打量一下这个空间，瓷砖的地板，头顶的灯照，除了这玻璃柱，没什么特别的地方。

    试着动动自己的身体，在这液体里边虽然能够呼吸，但却不能够移动，只能这样站着漂浮在里边，虽然不用力，但还是很难受。

    “哒，哒，哒。”鞋子撞击地板的声音，沈离连忙闭上自己的眼睛，脚步声越来越近，到他身边停下了，看来是来看他的。

    如果是这样，那也没必要装睡了，反正都这样了，也没什么好伪装的，他睁开闭上的眼睛。

    “咦，你醒了？”

    是那个细软的声音！

    “你好，我叫谭莉莉，你的伤需要休养一段时间，所以我就让他们把你放进休养液里了。”女生微笑着说道。

    “咕噜，咕噜。”沈离想说话，但因为在水里只能发出咕噜的声音，把外边的女生一下子逗笑了。

    “对不起，我忘了你在水里是不能说话的，你等一下啊。”谭莉莉忍着笑意，在沈离的玻璃柱旁边的操纵器上按了几下，一阵机器运转的声音，然后玻璃柱里的液体被快速的抽走，抽完的同时，玻璃柱也打开了，沈离从里边出来，趴在地上。

    “啊！你怎么样？”谭莉莉见沈离直接趴在地上，像做错事一样很是懊恼，连忙上前询问。

    沈离摆摆手，不是他不想站，而是他根本站不起来，小腿就像废掉一样，根本感觉不到。

    不过他现在一点都没关心这个，他更在意的是，眼前的这个‘谭莉莉’。

    “你，有同胞姐妹吗？”

    突如其来的一问让谭莉莉有些愕然，

    “没，没有。”她迟疑的摇摇头，不明白沈离为什么这么问。

    听到答案后的沈离很是失望，对于无常，他是有所亏欠的，眼前这个女人，跟化形的无常长得一模一样，他忍不住就会往那边想，可惜想的总归只能是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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