累,走起路来,脚步已然轻快。
我在他身后远远地跟着。
他向着集市走过去,走着走着便又逛回了猪肉店。
这是每一个江湖客都会用的技俩。为防止有人跟踪,会刻意绕着走。
如果跟踪他的是新手,看到他又绕回原处,并且四处观望,就会怀疑自己是否被发现了,从而自乱阵脚。
我倒是不怕。安然地立在一边装作看路边货物的样子。
过了一会儿,那彪形大汉才拎着馒头往清宁河渡口走去。
清宁河渡口船来船往,这里有官船有私船。
有离人从十里长亭赶来为友人送别,就在渡口这里怔怔看着船帆远去。
也有船从远处归来。那彪形大汉踏上了一艘从远处归来的,刚刚靠岸的私船。
船夫长得很老,皮肤很黑,带着斗笠,竹篙撑啊撑,船掉头了,向对岸划去。
我师傅没教过我怎么游水。我也不指望此刻无师自通。
还好,我带足了银两。
抛出三两给一个船夫,请他混在船队里,替我跟着那艘刚刚离去的私船。
据冷一笑说,三两银子,够他和他姥爷生活三个月了。
那船夫接了银子眉开眼笑,当即混在一支去对岸的船队后面。
很快,到了对岸。
“再给你十两,记得,在这里等我。”
我把银子抛给船夫,紧跟着那彪形大汉而去。
清宁河的对岸是一个集市,集市两侧有高高低低的屋舍。
我的轻功还行。
便直接飞上了那些屋舍,盯着彪形大汉而走。
彪形大汉与刚刚的船夫似乎不是同伙,两人走着走着便分开了。
我盯着彪形大汉,见他走入一座大武馆。
我纵身飞跃到武馆对面的屋舍上。
本想借此观察那武馆的动静。
因为在我看来,这武馆极有可能是暗刀门的一个窝点。
我在对面屋舍上看清了武馆的大致,确认了这武馆内部房屋多,立在对面的屋舍上是摸不清情况的。
我决定了,不入虎穴焉得虎子。
丹田气提,双腿一纵,几个云中步踏法后,便足尖轻点,徐徐吐气,落在了武馆的某间房屋的屋顶。
这屋顶的瓦的排放结构很独特,如果拿掉一个,旁边几个必然有动静。
但是,我会灵耳神功。
早知如此,便在对面用灵耳神功听这里的动静了。
算了算了,对面那户人家正在吵架。
婆婆骂儿媳没用,儿子护着小妾,小妾又哭又闹,孙子养的猫不停地嚎。
要是在那里动用灵耳神功怕是要被吵死。
我盘膝坐在屋顶上,这种瓦的排放结构有个好处,就是稳固。
我盘膝而坐,运行起来第二重灵耳神功,这个神功恰好能听到方圆一里里的声音。
嗯。
听到了隔壁的声音。
是少女清脆的声音,有如出谷黄莺。
当然,这种脆里还略带点成熟。
一种介乎完全成熟与尚有青涩之间的一种声绪。
我听到的那个声音很动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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