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鹰落枝上般自然,道:“你容不下点苍便是容不下你自己。师弟,你也该好好闭关修心了。”
南山忽然地转了气色,阴恻冷笑道:“你阻拦我,我便要对你出手了。”
北山松了手,南山收了墨扇。
北山沉沉道:“师傅与我们这些年来闭关修炼,让你看管教务,便是想让你分散心力,免得整日为阿狸之日扰心,谁知你仍然忘不掉。”
“两位小侄,过去的事别说了,且将白玉瓶还给我吧。”点苍笑道:“也该物归原主了。”
南山冷笑:“物归原主?那是你的东西吗?那分明是大楚公主的东西。”
北山横目看我,笑道:“剑神萧山久仰大名。”
我挑眉,北山不是一直在闭关吗,闭关之人怎会听闻我的名字。
除非他闭关是幌子。
我笑道:“我只是来寻人,巫族与你们南山的争执与我无关。”
北山轻笑:“但愿日后萧公子不得已入世,也能保持这副袖手旁观的心气。”
“楚三尊不是早死了吗?白玉瓶乃是我师傅赠予她的,到底是我巫族圣物,还请归还!”
北山缓缓摇头,固执己见:“那是三尊的,必然还是要归还给三尊,你觉得她死了,可她活在南山教众人心中。”
点苍道:“既然如此,那我便要动手了。”
“你中了我的花香,如今花香必然已经缠入你的筋脉,你还想动手?”
南山冷冷地抬起了墨扇,作势欲斗。
“我们巫族有个功法叫做血海无涯,这种功法能将一切正气化作煞气,你那花香来多少我便给你化多少。全都化成毒煞之气。”
我不禁发问:“既有此功法,前翻打斗前辈为何不用。若是用了,恐怕我缺月居的一切都变成了煞物了。”
北山道:“看来你师傅没有教好你啊。”
何意?我侧头看向北山,北山方脸上扬出一抹笑:“并无冒犯尊师之意。只是觉得剑神不懂巫族的术法当真奇怪,我以为尊师会教你的。”
我埋头思量一下,他这话可玩味之处甚多。说起师傅他用词颇为尊敬,然语气却与对待点苍时如出一辙,令我怀疑是否我师傅得罪过他。
北山见我无言,乃是笑道:“我只是随意揣度。能调教出剑神的,必然是超常之辈,既然如此应该也能知晓巫族来历。”
北山看向点苍,道:“你不敢用那血海无涯的招数的。因为你知道一旦用了,煞气不仅吞没外物亦吞没你自己的心。”
北山看着点苍,那一眼如同戏台上的和尚收伏妖孽时,唱声阿弥陀佛般的坚定从容,北山亦似乎是一眼便定格住了点苍。
“这么多年人人喊你点苍书生,可见你外表杀伐果断,血染衣袍可内心却是渴望书卷清逸。你知血海无涯法术一旦使用便彻底堕入邪魔妖道,再无回头之机。可你心里尚有回头做好人之念。否则,你不会寻那白玉瓶。”
点苍道:“我老了,我越老便越自负,越不喜欢被人窥见心事,你这样料定我,我竟忍不住动用那术法。”
“你一意和我师兄反着来那便来吧。你体内煞气若是吞噬了你的心你便是彻底的煞魔了,从此煞气入心骨,便是天山教主下山,也难渡你做善人了。”南山执起墨扇道:“你可要打这架?”
我心里微微一惊。
倒不知为了什么只觉得身上汗毛倒竖,想着点苍这么大岁数了,必然不会为了意气之争而行堕入邪道之事,可又觉得很多事情完全在我心术可料之外。
点苍终究是像个失了势的弓箭一般地软了下来,“这架不打了,但是南山,你迟早会死在我手里的我一为阿狸报仇,二为今日折辱洗刷。”
折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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