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请援。
“老君庙守不住了,守不住了呀,大人!”
那全身失血的轻骑嚎啕大哭,大营中竟鸦雀无声,只有那精神崩溃的轻骑渗人的哭嚎声。
冯德面色只是肃然,面无表情瞧着那轻骑,良久才道:“老君庙,还有多少人。”
那报信的轻骑擦擦鼻涕眼泪,哭嚎道:“还有三百人,五百多人丁,死的不到三百了呀,大人!”
冯德眼皮一抬,木然道:“回去吧。”
那轻骑竟呆在当场,忘了哭嚎,琢磨着这位大人什么意思呐,一句话便打发了么。
锵!
冯德拔刀出鞘架在那部下脖子上,干裂的嘴唇张了张,咧了咧嘴。
那轻骑吓的慌忙爬起来,连滚带爬的翻身上马,领着本部人马又往前线飞驰而去。
大营中,死一般静寂。
相处日久,众将也大约摸透了这位冯大人的性子,便只有一个字,冷。瞧着面无表情的冯德,延绥镇将领心中咋舌,从这位大人身上便瞧见了辽军的秉性,那真真就是铁血之师。平时这位大人沉默寡言,一上阵那便如同变了一个人,不苟言笑,让人瞧着便心里冒凉气。
冯德心中,也对延绥镇兵马的素质,十分不满。
这都是些什么兵马,五百多人整整一营兵,伤亡还没到一半就嚷嚷着求援了,这在辽军是要被人笑话的。他手中倒是留了八千预备队,兵力有限,也不能随便就派出去。他却实在是冤枉了延绥镇将士,辽军能承受过半的伤亡,延绥镇的兵马哪受的了呀。
这个时代,伤亡超过三成还能坚守阵地的,那便算的上是天下强军了。
孙总制器重,祖大帅信任提拔,冯德是心里有数的,这两位大人是要借他之手整顿边军,想在西北打出一支雄兵。冯德觉得他的机遇来了,就在数月之前他也不敢想象,他竟会有这样出人头地的一天,想着想着,冯德便将手伸进怀中,摸了摸那封带着他体温的书信。
怀中那封信是大都督的亲笔信,那龙飞凤舞的字迹,让冯德觉得不太真实,却实实在在是大都督写给他的亲笔信。摸着这封信,冯德便觉得心中笃定,稳稳当当坐在这个副总制的位子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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