旗舰陷落,余下两艘三桅纵帆船及两艘快速帆船即刻胆落,纷纷调转船头想要逃跑。
但他们不全是这么幸运。
林福臣已经领会了线列战术的要义,利用荷兰舰队的迟滞,三艘大舰排成一条弧线在一艘荷船船艏三四百米处,发动了一轮齐射。
抵近射击弥补了舰炮口径不足的劣势,荷兰人只能绝望地看着密布的弹雨铺天盖地而来。
几十发实心弹几乎将整个舰艏轰塌,一分钟之内她便脑袋一沉,钻进了海底。
林福成暗暗攥了攥拳头,再抬眼看剩下的敌舰,已然鼠窜矣。
郑成功和马信已经在岸上密切关注着海上的战况。
“王爷,这荷人被陛下击败了?”
“看来该是如此,只是”郑成功也是一脸不可置信,略微沉吟,“光凭旗号尚不足确信他们的身份,子玉,速调林凤携水师前来警戒,静观其变。”
“诺!”马信领命而去。
郑成功再次举起望远镜,将“沐”字大旗定格在望远镜的圆形视野中央。
“黔国公?是滇地已复?抑或是?罢了,稍后待我会他一会。”
大员总督揆一站在热兰遮城的望台上,豆大的汗珠一颗一颗从他苍白的胖脸上滚落。荷兰舰队的溃败让这座孤城失去了最后一线生机,眼下城中军民已不足千人,弹药粮草几尽。
“莫非公司几十年的经营就要毁在我手上了么?”
事情进展地比他预想更快,只稍稍休整了一会,海上剩余的四艏大舰划出一道弧线,掉头逼近热兰遮城堡。
郑成功一见这态势,立刻跨上战马奔回军营,“擂鼓,聚将!”
舰队驶进城堡,开始向城上倾泄火力,一时间乱石穿空,惊涛拍岸。荷兰人寥寥无几的兵力让他们根本不敢站立在城墙上,幸好舰炮不能曲射,他们才得以缩在墙角瑟瑟发抖。
城上象征式地发了几炮还击,相对的,几分钟后它就迎来十倍百倍的还击。很快这点最后的抵抗也被剥夺得一干二净。
揆一脸色铁青,这时一名军官来报,“总督大人,明人又来进攻了!”
“知道,我看见了。”他没好气道。
“不是,是从城墙攻过来了!”
“什么?赶紧上城防守!”
郑成功趁沐忠亮炮轰城堡的机会,再次组织大规模攻城。
军人们背着云梯,架设在舰炮轰出的缺口,蜂拥而上。而荷兰人在舰炮的火力压制下难免畏畏缩缩。
“轰”城上一段女墙结结实实吃了一发炮弹。虽然它足够坚固,没有崩塌。可在女墙背面的荷兰人却遭了秧。离得近的直接被巨响震晕,稍远些的也被飞溅的石砾糊了一身,血肉模糊。
很快,郑成功部将士就占领了一段又一段的城墙,开始站在城上对城内肆意放箭放铳,外城城门被趁乱打开,将士们狂呼怒号,如洪流般涌入。
看着荷兰的军民被砍瓜切菜般屠戮,揆一心如刀割,全身不由自主地哆嗦着。直到看见一些军人已经开始放下武器投降,他知道大势已去,无力地说了句,“升白旗,我们投降。”
这话一出,他竟然有种释然之感,这历时大半年的噩梦,终于要结束了。而共和国殖民明国几十年的努力,在今天也化为泡影。
城堡顶部的三色旗降下,换成一幅白旗,城中爆发出阵阵欢呼,响彻云霄。
沐家舰队远远停在海面上,炮窗仍未关闭,炮口隐隐指向郑军的军营和刚赶来的郑氏水军方向。
“王爷,你说陛下这是何意?而且他是从哪冒出来的?”在帅帐中,郑氏水师提督林凤见到这态势,不忿问道。
“我军势大,又久未受朝廷节制,稍有提防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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