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出了近万的伤亡,尚可喜再度艰难地啃下了两道防线,可任凭此番如何封官许愿,都无法把清军士兵从壕沟里赶出来再次冲锋。
就连把刀架在兵士的脖子上,换来的只是一个个木然的眼神。一位低级军官正在这么做,可看看周围士兵仇视的眼光,他知道自己只要一刀下去,这些人立马就会哗变。
无奈,他只能将这个情况一层层禀报上去。
尚可喜无奈,只能下令就地修整,让敌我都喘息一下。
沐忠亮趁着这个机会,也下到一线的壕沟中巡视。
久经苦战的士兵正在抓紧时间补充身上的火药c子弹,同时检修自己的枪械。
他看见一名新兵刚才太过紧张,推弹杆还没取出来就开了枪,一枪就不知把杆子打到什么地方去了,以至于再也无法装填子弹。这会也在长官的训斥下,也重新领到的新的杆子。
事实在战场上,由于步兵文化水平和武器制造水平的限制,射击中必定会频繁发生事故,比如火药无法引燃,药渣堵住枪膛c混乱中子弹还没打出去就又装填了一发弹药,乃至忘记取走推弹杆这种情况都是司空见惯的。
这种事只能靠训练和战场经验让士兵慢慢成长,可现在大量精锐随苏诚出了海,沐忠亮也只能祈祷他们成长得再快上一些。
他来到一名摘了锅盔理着板寸头的士兵面前。
由于沐忠亮在琼州并没有强行要求百姓剪辫,只对军人有此要求。新兵有些兵龄长些留出的头发还能梳得起发髻,有些参军晚的刚刚剪辫,就被军中战友修剪成这般模样。
对于沐忠亮来说,当然是板寸既干净又方便,可为了显示和满清的区别,他总不能自己在军中又下一个剃发令吧?所以也只能鼓励为主,是以这种发式的多半是新兵。
这个士兵正自顾自低着头认真地清理枪管,脸和右臂已被火药熏得跟煤球似的却浑然不觉,看见他这滑稽模样,沐忠亮失笑,递过腰间的水壶,“兄弟,洗洗吧。”
这士兵抬头,看了半天。因为沐忠亮穿着的也是一身普通军装,他看了半天才认出来,一慌乱,这老习惯又出来了,就要打千。
沐忠亮把他一把扶住,“怎么,你是投诚的清兵吧?我们明人可不比鞑子那些奴才兵。”
“公爷说的是,小的恶习难改,呵呵。”
接过水壶,他倒出一点开始搓手,而沐忠亮也接过他的火铳,先取下推弹杆清理了一下枪膛,再从自己的上衣纽扣上摘下别在上面的一根通针,清理了一下药池和枪膛连接的通火孔,又检查了一番,才还给这名士兵。
“诶?怎么不把脸洗洗?不用替我省,我们可不像后头那帮饿鬼,吃喝都不愁。”
这士兵只好讪讪地抹了把脸,露出真容,“这位士兵,我看你怎么这般眼熟呢?哦,你是琼州码头上的那个”
“公爷,小的曹圣。”
“对,是叫曹圣,记得那会秦营长还割了你的辫子是吧。”
曹圣讪笑着摸了摸自己脑后扎手的板寸。
“很好,加油,要活下来啊!好日子还在后头呢。”
拍拍曹圣的肩膀,他再继续往前走。
突然脸上一湿,他悚然一惊,仰头看天。
同时,尚可喜伸出粗糙的手掌,闭眼品味着雨滴在这炎炎夏日里带来的醉人凉意。
他的心也醉了,口中喃喃,“天要亡明,我乃顺天而行,天要亡明,我乃顺天而行”
到最后他猛然睁开老眼,振臂大吼,“天要亡明,我等乃顺天而行!”
在淅淅沥沥的雨中,万千清兵起身大吼,“天要亡明,我等乃顺天而行!”
“杀”
清军士气大振,不消一炷香,便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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