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棹歌,出大事了,咱们现在是逃命!”陈翊风在树林间不停的跳跃,变换着角度。他没有选择抱着棹歌向蚕陵镇的街道跑去,因为他知道,人是跑不过水的,唯一能讨得一线生机的地方,便是高处。而放眼望去,也只有土司府后院树林后的峭壁才有那么点可能。
江棹歌紧抱着陈翊风的腰,默默的没有说话,因为她摸到了袖口的血迹,那手印,分明是父亲的。难道?她不敢去问,害怕翊风告诉自己父亲已经战死,她突然很心疼眼前这个男人,自己一辈子最爱的男人。江棹歌什么话也没说,轻轻的抚摸着陈翊风的脸,说道:“翊风,我知道外面肯定发生了可怕的事情,但是有你在身边已经足够,我爱你!”
“棹歌,我也爱你,这辈子能够遇见你,花光了所有的运气。是洪水,马上就要来了,咱们得跳到山崖上去!”陈翊风看着自己怀里的美人,帮她理了理凌乱的额发,从棹歌的眼中,他看见了点滴泪光。是啊,就算他刻意隐瞒岳父的死讯,以爱人的聪明,一定已经看出来了。
“轰轰轰”
“哗啦啦啦”
土司府上空滴落下水滴,准确的说,是泥雨。而且雨势急剧变大,不到十秒时间,由丝丝细雨变成了瓢泼大雨。纷扬的泥雨打在江棹歌因为惊吓而显得苍白的小脸上,她不由的把头往陈翊风怀里钻,双手紧紧抱住青衫,面前的男人,是全世界唯一能给她安全感的人。
“砰砰砰砰”,空气似乎凝结,只听得见紧紧相依两人剧烈跳动的心跳声。
凡是大灾大难之前,总是会弥漫出一种诡异的宁静。人们根本不会意识到,死神的镰刀已经挥起,下一秒,便是永劫不复的万丈深渊。
火光依旧,司府依旧,甚至还有佣人抬头望天,撑起油纸伞,抱怨老天的喜怒无常,而画面,永恒的定格在这一瞬间。
洪水带着巨石断木,冲破院墙,吞吐绞杀着地面的一切,几乎是一刹那,原本看起来无坚不摧的碉楼,活生生的被推倒在洪水中,人们的惨叫声被滚滚流水声淹没,天空,黑得让人绝望,水中渐渐带着浓烈的血腥味。
“呜呜呜”看着下方的一切,江棹歌小声的啜泣着,她并不怕死,只要和身边的男人在一起,就满足了,然而眼睁睁的看着平日照顾自己的亲人们全部惨死在自己面前,江棹歌再也克制不住心中的悲伤。
“啊啊啊”陈翊风发出声声大吼,将天喤心经运转到极致,拼命的跳向一旁的悬崖,但是无论如何,只差那么一点,就那么一点点,他就可以带着江棹歌离开这个修罗场。
陈翊风不断的在树林中变换方位,洪水却离得越来越近,最多一分钟时间,他们就会被无情的水流给追上了。陈翊风从来没有这样心急过,他自己倒是不怕死,不过他答应了土司爷,一定会照顾好他的女儿的,他就算是自己舍出命来,也要保自己爱人的性命。
随着呼啸的洪水越来越近,泥雨漫天飞扬,陈翊风和江棹歌就如落汤鸡一样,而且是待宰的那种。突然,江棹歌的纤手紧紧的掐了一下陈翊风的胳膊,焦急的说道:“快!我想起来了!我们家留了一个逃生通道!在树林里!一口古井!”
“嗖嗖”陈翊风狠力的在树干上一踩,几秒钟便落到树林后方靠崖壁的地方,果然如江棹歌所说,这有一口八卦形的古井,上面还盖着牦牛毡子。
陈翊风赶紧一把把毡子掀开,眼中的欣喜瞬间变为迷茫。
“棹歌,这井里怎么全是水?而且井底都看得见,是一个石板啊!”陈翊风把江棹歌放下,紧紧的相拥在一起,无力的问道。洪水像一头脱困的野兽,将树林里的树木全部连根拔起,甩在水面上,眼看着就要吞噬这对苦命鸳鸯。
“翊风,你是我这辈子最爱的人,能成为你的妻子,是我的幸福,我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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