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想知道，为什么我只是一个开脉境的小修士，您作为筑基境修士，却不会对我表现出上位者所惯有的那种气势？”

    “我只想知道，为什么以我的炼器水平，区区一个低阶法器的炼制者，却值得你们如此大力培养？”

    “我只想知道，为什么因为我，您还能给王崇蓝鲮他们安排事情，而不收取任何费用？”

    姜摇一口气，抛出了三个问题，这幅画面很微妙，如果有旁人在此必然要吓傻，因为看起来很像是一个开脉境修士在对一个筑基境修士问责。

    甚至连当事人的姜摇，在说完这些话之后，心中也难以平静，知道自己做了一件很冒险的举动。

    有一件事情，他还没说，就是关于凝魂符玉，这件属于淳于蔷薇的贴身之物，也被淳于蔷薇主动送给了姜摇，此刻就在他的脖子上佩戴着。

    这也是姜摇百思不得其解的，只是帮他度过百兽屠魂阵？姜摇打死也不信；锁定他的位置？可姜摇已经有淳于蔷薇的神念符牌……

    但姜摇终究还是没问，因为这关系到淳于蔷薇的私密问题，而眼下这个时机，太容易引起其情绪变化。

    让姜摇一阵庆幸的是，淳于蔷薇听完他的问话后，开始沉思，并没有发怒。

    直到大概小半柱香的时间后，淳于蔷薇的话音，终于再次响起，但却让姜摇一愣。

    “你真的，应该傻一点。”

    “啊……”

    姜摇没明白，不过看淳于蔷薇的表情，却相当的微妙复杂，这依旧让他难以理解。

    “你不要有压力，我问你一个问题。”淳于蔷薇忽然收起了表情，甚至连气息也彻底收敛，宛如普通人一般，旋即双目落在姜摇身上。

    “什么问题？”

    “你觉得我是好人，还是坏人？”

    “当然是好人啊。”姜摇说道。

    “确定？”淳于蔷薇轻哼了声，“我让你不要有压力，想好了再回答！”

    姜摇咽了咽口水，这次确实按照淳于蔷薇的要求，认认真真分析了一遍，随后再次开口回答道：“确定了，是好人。”

    “为什么？”淳于蔷薇接着问道。

    “因为人性皆自私，但抛开这一点，你有为我考虑，所以对我而言，你是好人。”姜摇说道。

    “我有为你考虑？”

    “嗯。”

    “所以我是好人？”

    “嗯。”

    人性好坏的问题，自古就是难题，一千个人有一千种看法，一万个人有一万个理由，不过也正是如此，所以不论姜摇的答案是什么，只要他能给出理由，那就是成立的。

    事实上，究竟淳于蔷薇哪里为自己好，姜摇一时半会也说不上来，他唯一所能倚仗的，只是直觉而已，但这话肯定不能说。

    反正好人是肯定的，坏人一定不能说，如果真的是坏人，他这么一说，那双方就彻底撕破脸了，试想一个开脉境的小修士，在一个筑基境修士的面前，能有什么好果子吃？

    相反，如果是一个坏人，可姜摇说是好人，那么对方八成会继续掩饰，以达到继续利用的目的，而姜摇也就能幸免于难。

    就在姜摇为自己的逻辑暗自一阵得意时，忽然，淳于蔷薇玉手抬起，直接扇在了姜摇的脸颊上。

    啪——

    清脆的一声，回荡在房间里，和姜摇的脑腔中，这一掌可以说毫不留情，虽然淳于蔷薇没有使用灵气，但也没有保留一丁点的力气，只数息便在姜摇脸上落下一个通红的手印。

    而姜摇，此刻怔怔地看着面前，直接懵了。

    好半晌，他才反应过来，感受着脸上火辣辣的疼痛，半天都说不出话来。

    “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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