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尧口谕一下,那些时疫患者再也吓得不敢多言。只是花拾欢担心他被染了时疫的人砸了泥巴在脸上自己也会被传染上,忙把他拉到一处空旷的地上,用帕子小心的把他脸上的污泥去掉。
由于身高原因,花拾欢只能吃力的踮起脚,云尧瞧着她认真的脸,忍不住伸手用指尖滑过她的柔软脸颊,顺便帮她捋起鬓角的碎发。
花拾欢一怔,云尧又揽住她的腰将她拥入怀中,声音低沉低沉的:“拾欢,虽然他们诬蔑我母妃是妖孽,但我心里也清楚,这接连的天灾确是因我父皇母妃仙凡相恋违反了天规所致,如果有一天,我们也会有这么一天,你怕不怕?”
花拾欢更加愣住,她已经有预感,云尧虽然从来不问,她也从来不说,但他好像已经知道自己的特殊身份了。但若是真的有一天,她当然不会怕。
“我却是怕的,我怕因为自己害得天下苍生跟着自己一起遭罪,跟现在这样一般。”
花拾欢心中一沉,想不到他会这样说,她开口想说话,云尧却用手轻轻捂住她的嘴:“我不愿天下苍生被我连累,但我更不愿你会离开我,如若真有那么一天,我宁愿舍了这赤云朝皇族的身份。”
三言两语把花拾欢的不满瞬间化成了感动,她也反过来拥着他,柔声道:“人定胜天,我们不会有那么一天的。”
虽然云尧已经派人将时疫患者隔离,还不间断的免费派药,对因时疫而亡的病人家属发放抚恤金平息民怨,但那疫情并没有得到很好的控制,反而会时不时得在某一处突然就爆发出来,除了皇宫,堂堂的繁华帝都,竟到处都弥漫着一种死亡的气息。
那些患者见怎么灌药身上的病都不得好转,连抱怨都懒得了,只是认命般静静地等待死亡的降临。
花拾欢也不知道世间竟会这么厉害的时疫,连她从沉香谷带来的灵药也治不好。难道就因为违反了一个天规,就要无数的百姓跟着一起陪葬?那这所谓的天道又何在?
小白小青这些天一直在跟着花拾欢研究治时疫的药,见花拾欢抬头看天眉头紧蹙。跟着自家师父几千年,小白也已经很明白她的心思。“师父是想跑到九重天上去?”
一旁的小青跟着道:“不是跑?是杀!那群高高在上的神仙竟如此草菅人命,师父怎么能如此轻易饶过他们?师父,你何时出发,且告诉小青一声,小青定陪师父左右,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花拾欢瞧着她摩拳擦掌的模样,心中的乌云反而散去,忍不住笑道:“这九重天当年你师父我确实是杀上去过一次,却弄的自己满身的窟窿,伤养了几百年才好。那天后说得对,这天谴是天规降下来的,天规是三界谁也无法撼动的金条戒律,所以哪怕师父我现在闯上去把天帝天后的脑袋给砍了也无济于事。”
小青丧着脸道:“那怎么办?难道我们就这样坐以待毙?师父,在那时疫还没传染给我们之前,我们还是赶紧回沉香谷去吧。”
花拾欢哭笑不得:“怎么一遇到点挫折就嚷着回去?”说完她神色凝重了几分,继续抬头看天道:“这极不合理的天规总有一天我拼尽全力也要将它废除,这时疫我相信我也能很快将它彻底消除。对了,罗衣呢?”
小青哼道:“罗衣一天到晚都不见人影,我看她哪里有一点是师父徒弟的样子?”
话音刚落,就听一个柔柔的女声在身后轻轻唤道:“师父。”
小青面色一点都没有在背后说人的尴尬,仍是冷笑道:“真是稀客,我们的罗衣仙子竟然也会跑到我这小蛇妖开得酒馆来?”
罗衣被她说的面上青一阵白一阵,咬着嘴唇,泪水却已经在眼睛里打转:“罗衣知道不该来打扰大师姐和二师姐,可是小书生病了,我给了输了真气也不见好转,这才没办法来找师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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