濠州、武昌等地的反叛筹集军资。
此时,招远的黄金就成了元廷的一根救命稻草。不仅京师很多人极为看重,就是益都城内的众多累世大族也与这两州的采金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
益都城坚固无比,又有大量官军集聚,他们绝不会担心自己的安危。
金矿虽是朝廷所有,但是采出的赤金只有一部分交付朝廷,还有许多通过各种途径秘密流入了地方、包括益都的权贵、豪族、大户手中。相比一心剿匪的也先,这益都城内的众多权贵与豪族更担心自己在金矿的收益被破坏,他们除了捐献出钱粮剿匪外,更是暗中打点在朝廷上下的关系,或明或暗的支持这几个府县将驻军留在本地。
这点心思的差异,导致益都路剿匪的策略思路多少有了些分歧。
也先何尝不知,不过他军伍出身,在地方的根基远不如这些地方大豪望族,从中的得利不过是小头,心中早有不甘。这次见他们不知轻重,索性暗中顺水推舟,先前早已抽调了上千精锐到了益都,地方驻军多是二流、三流。
按照也先的设想,于志龙要么顿足于这几个府县城下,长时间不得突破最好,自己灭了临朐的贼军主力,再掉头杀奔日照,彻底剿灭于志龙。至于赵石,不过是雕梁小丑,没了于志龙,他能蹦跶多久?
若是于志龙真的得占了招远、登州等地,那更好!自己灭了临朐贼军,再挥师东向,剿灭于志龙,地方那些必定被于志龙破败的大族的利益自然可收入自己囊中。
只是这个心思不可与外人说,也先面上还是以国事为重。
下座的副指挥使巴特尔尴尬接话道:“自张贼士诚脱困,各地小民蠢蠢欲动,刘贼福通、杜贼遵道广遣党羽,四下联络。胶州、登州等虽远在东海之滨,已有其贼子出没。情报司已缉拿、拷问逆贼数十人,里面甚至还牵涉当地一些大户望族!”
也先不耐,挥手森然道:“凡敢害国者,皆戮!赤舒尔、卓力格图、蒙根、哈达既有枢密院军令,某当遵行。今令其精心合作,不可有失!”
他说的堂皇,却故意不明令几人谁为首。这几个皆为军万户,彼此故不统属,难免彼此掣肘。
也先对面端坐的总管卓思诚微微颔首,称是。
巴特尔皱眉,再禀:“此事因牵涉本路民众甚广,奉王爷令:情报司已广出暗探,另有精干人员隐匿贼穴,侦查贼逆虚实,至今已有小成,待属下另行禀告!”
也先淡淡点点头,这巴特尔执掌本路情报司,近来出力不少。论成绩比起军中那些不争气的军将们强多了。
上次战后,元廷中枢从买奴所请,再次从真定路、济南路调拨数支探马赤军、汉军增援益都,如今至少有三支已经到达,就驻扎在城南大营。上次折损的汉军,包括义军逐渐得到新卒补充,开始恢复元气。
益都城下,大军渐渐再次形成规模,但粮秣、军饷却不充足。益王买奴严斥后,总管府先后行文下属各县,再次催粮、纳征。如今地方已是民怨沸腾,渐有燃火之势。
为稳定地方,卓思诚不得不恳请元帅府暂缓强征,而是调拨部分钱粮加以救济。但买奴、也先一心渴望尽快平定乱贼,对总管府的求恳浑不在意。
卓思诚无奈,只得暗中点拨手下心腹,这次征收,各级官员、胥吏不得再任意贪占钱粮,需全数上缴至府库,敢违逆者,去职严办!
上司有令,本路的众多胥吏不得不泱泱而行。自古朝堂征收钱粮,摊派赋役,下面胥吏无不加重份额贪占,他们上下其手,欺上瞒下,对社会的危害程度绝不亚于各级贪酷的上司。
卓思成心知肚明,但大局为重,不得不收敛。
有了训斥,胥吏们自然晓得:这该孝敬的上司的,还是分文不少,只是自己捞油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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