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他们说是小炮带他们来的!”关老炮颤声道。
“啪嗒。”女人手上端着的碗一下就摔到了地上,紧接着她双眼一翻昏倒在地了,看样子是被吓晕了。
两个女娃赶紧蹲在地上去摇晃妈妈,这两女娃都不大,顶多一个四五岁,一个十来岁的样子,这会也慌了神都快哭了。
我和阿洛见此情景就把女人抬进了屋里,关老炮这才从地上爬起来扶着墙进了屋,阿洛冷眼横着他,关老炮吓的又剧烈咳嗽了起来。
我看关老炮像是很怕阿洛的样子,于是支开他,让他去把金婆婆他们给叫来,接着又让关老炮把自己的两个女儿给支走,这才问起了他为什么听到这事这么紧张。
关老炮支支吾吾说不出来,气喘的厉害,时不时还咳嗽两声,每咳一声都痛苦无比。
看他这么痛苦我伸手搭了一下他的脉,立马就感觉到他的脉象非常虚弱,这是由于肺的呼吸功能快要丧失,导致吸入的氧气远远不能满足全身生理需求,我贴到了他的背后听了下,肺里的杂音非常大,已然是病入膏肓了。
关老炮见我在他身上折腾诧异的问:“你是医生吗?”
“算是吧。”我应了声,接着马上岔开了话题问道:“你口中说的小炮应该就是那个婴鬼了,到底发生过什么事了?”
就在这时躺在床上的女人醒转,什么话也没说就嚎哭了起来。
关老炮听到这哭声脸上露出了一丝内疚的神色,眉头都拧在了一起,他过去想安慰媳妇几句,可媳妇根本不搭理他,转了个身背朝着他,扯过棉被就把自己给蒙了起来,两口子似乎还有矛盾。
“唉,对不起啊桂兰,都是我不对,我不该轻信猴子坟唤猴人的话呜呜呜。”关老炮说着说着就抹起了泪。
等关老炮情绪稳定下来后我才问了事情的来龙去脉,不过关老炮说的相当吃力,我听得也很费劲,就在这时阿洛带着金婆婆他们来了,看着王猛被抬进来关老炮有些发愣。
我将关老炮的情况跟金婆婆简单一说,金婆婆拿出针灸包替关老炮扎了几针,缓解了他呼吸的吃力。
关老炮像是许久没有大口吸过空气一样,长长的吸了口气,这才开始慢慢叙述了。
原来关老炮常年在采石场从事爆破工作,导致患上了尘肺病,两年前被确诊为三级尘肺病了,也就是晚期了,医生告诉他最多只有七年的命了,关老炮因为有沉重的家庭负担,所以带病也得继续工作,这就更加重了他的病情,再去检查的时候医生告诉他最多只有三年的命了,而今年就是第三年了。
关老炮实际年龄只有四十七,但看着却像是个六十来岁的老头,自从知道得了三级尘肺病后关老炮整天眉头不展,虽然去医院拿了点药回来吃,但压根就没用,家里本来就不富裕,所以也没再去复查了,可在这节骨眼上他媳妇桂兰又怀孕了,这更是雪上加霜了,本来两个女娃都养不起了,如今又要添一个。
关老炮想着如果是个男娃倒还好,自己还没儿子可以延续个香火,可偷偷一查又说是个女娃,关老炮就动了心思不要这个女娃,于是就劝说媳妇不要生了。
女人的心态跟男人不同,孩子在自己肚子里无论男女都是她们身上掉下来的一块肉,是一条鲜活的生命,尤其舍不得,关老炮一时也很无奈,这事就这么搁着了,桂兰的肚子越来越大,关老炮的眉头一天都没舒展过,一方面他命不久矣,一方面第三个孩子又要出生了。
这天关老炮在采石场工作到了很晚,人都走光了,采石场也停工了,可关老炮却不想回家,他心中愁绪万千,点着篝火落寞的坐在采石场里想着事情,他在想如果能将自己的命延长,也只有他的命长了才能将三个孩子养大。
那个年代的男人是一家的顶梁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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