强大的火焰领主,也在那低吟声中颤颤发抖。
“什么才是力量?……灵魂的锤炼,还是广播的信仰?……”散发着焦灼气息的热旋风中,传来含糊不清的低语。
“不!”龙吟咆哮代替了理智的思考。“力量就是强悍、战争……以及毁灭。从那些蚂蚁身上汲取到多少东西?你们的屈从,不过是为了掩饰自己的软弱。”
火焰,从它如同火山的巨口中喷吐而出。数千弗隆的一大片岩山被加热到炽热融化的地步。金属化作一道道岩浆,汩汩流向低洼处的熔湖。一些来不及躲闪的火元素生物,瞬间被火焰吞噬,还原成本初的元素微粒。
“哈哈哈……。”狂暴的大笑,雷鸣般轰响在整个位面。那些在主物质面可以成为王国的根基、帝国的守护的强大火元素生物,在这笑声中变得惶恐不安。那个声音还在咆哮着:“你们都是些懦夫,蝇营狗苟的追逐着创造者遗留下的些许痕迹,不敢轻易向至高的宝座发起挑战。我要向你们证明,力量其实就在我们身边,伸手就可以拿到。”
黑色,带着丝丝赤红脉络的双翼,从庞大的身躯两侧高高举起,就如同乌云遮蔽天空。巨翼扇动中,一股股热风形成漩涡,托起如山的身体。在充满火山、烈焰和岩浆河流的位面中,又一轮翻天覆地的动荡开始了。数百数千年的轮回,一次又一次的毁灭。当狂躁暴怒暂时停歇后,能量和元素也将重新分布,孕育新的生物形态,形成新的文明族群。这是一个翻涌而活跃的世界。
这动荡甚至波及到其他的界域。在贫瘠冷漠的深渊中,成千上万个奇形怪状的生物感应到了,嘶吼着发起响应。这是源自创世之初的呼唤,充斥着力量的诱惑。他们为之强大,为之堕落,也必将为了它而重新崛起。冰冻的土地上,刚刚征服的冷海岛屿上,野蛮的兽人、蛮族、地精都感到热血沸腾,他们称之为祖先的召唤,于是怒吼着投入更多的猎杀和战斗。业火之子们在入夜时分燃起篝火,跳起狂热的火舞,汗水顺着健壮有力的胸膛流淌而下,在接近精疲力竭的半梦半醒之间,聆听到隐晦含糊的新预言。阴暗森林地下的幽深溶洞中,皮肤黝黑的精灵挖出俘虏乃至同类的心脏祭祀给神灵,祈祷着庇护和力量。在地下环境成长起来的强大术士用魔力点燃了青铜的巨柱,将光明和温暖覆盖整个城邦,数量巨大的地栖魔物被阻挡在数十弗隆的边界之外。苍茫的草原上,四条腿的奇蹄生物抬起扁平的脸,宽大的鼻子嗅着空气中血和硝烟的味道。抬起手,他吹响了号角。成百个和他一样的人身马腿的族人奔跑着向他聚拢过来,翻飞的四蹄溅起一团团泥土和枯黄的野草。嗖!不知从那里而来的利箭刺穿了他的胸膛,他张开嘴愤怒的低吼,然后低着头向箭飞来的方向冲去。第二颗心脏取代了受损严重的第一颗的职责,驱动他向敌人发起致命的复仇。
诺阿放下手中的书籍,一本关于古代文明的、错误百出的史记,他只当是说杂谈来看。元素的躁动,是如此清晰而真实,让他感到发自心灵深处的不安。
主物质界并非独立存在,能量、物质乃至灵魂在界域之间的循环流转,才是它数万数十万年不停运转的根源。某种程度上而言,它成长得比所有高高在上的神祗更臻完美。即便平衡被剧烈的变迁所打破,它依旧能做出反应,适应新的环境。不过这个时间,会是千年万年为计。在瑟塔蒙重获平衡前,有多少生命消逝,有多少文明灭亡?诺阿会竭力保存下一些,或记录下那些不幸者曾经的光辉以及垂死挣扎的毁灭。那么多次的桑海沧田,让他的记忆变得支离破碎。可只要他还活着,还在呼吸,他就会继续这么做。不是为了什么崇高的理由,不是慈悲或感伤,仅仅是为了证明那些渺的生灵也有其存在的价值。
山峦会崩塌,大海会枯竭,神祗也会陨落,只有如奇迹般诞生的生命,一定能顽强地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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