色道:“撒谎,你明明吃的是李记的包子,喝的是梗米粥”。
看来这官兵甚是尽责,兰沁默默地想,一路瞧着踌躇不安、不断擦汗的各色面孔。终于,兰沁听到一官兵在向一位书生打扮模样的男子问道:“你祖上是干什么的,到你这几代了?”
这男子倒与众不同,很是从容的从茶摊上起身揖道:“回官差大哥,小人家里族谱上有记载的,到现在刚好十八代,是读书的,您听小人给您一一细数”。
兰沁望着那眉飞色舞、娓娓道来自己祖宗十八代的书生很是感兴趣,于是顺势坐在旁边的茶摊上,点了壶茶,听了起来。只见那人声情并茂的道:“小人姓孔,儒学大家孔老先生您知道吧,小人逾越了,像您这样玉树临风,才貌双全,才高八斗,下笔千言,出口成章的官爷,一定是识得的,就是那个孔’的“孔。
话说,有一天孔老先生在学院里授课,突然有感而发,写下‘君子远庖厨’之句,沉思片刻,频频点头,觉得甚是满意,于是召集几位得意学生探讨,这些学子觉得先生不亏圣人,个个赞先生高见。于是这孔老先生便吩咐管事,将学院里厨房全部拆除,这管事极是尽责速效,须臾,原是厨房的位置已是平地。可是不久,也到了用膳时辰,孔老先生及各位学子觉得腹中甚饥,却想起厨房已拆。便又召集几位得意学生来商讨。最后,一位形容极是瘦小的学子道:‘从山下酒楼定每日饭食可好?’
‘好好好,好主意也’,孔老先生一脸孺子可教也的表情看着自己甚是满意的这位爱徒。”
“这位就是你的祖上”,四周已是围了好些人,其中有一位抱着孩子,挎着一栏青菜和几个热腾腾馒头的妇人道,看来她是要回家做饭的。
“非也非也,此时我祖上还未出场,请容在下详细道来”,这位李书生喝了口茶摊小二递来的茶,很是礼仪周全的回了礼。
这妇人抬头望了望日头,看这这孔书生又要开讲,终于在走与留之间做了决定,从篮子取了馒头掰了一半递与抱着的孩子,继续听李书生的祖宗十八代。
孔书生继续道,“于是,孔老先生的这位管事便找了山下酒楼,定做每日饭食。此刻酒楼里来了一个讨食的孩子,酒楼伙计都出来撵他走开,恰被这位孔老先生的管事瞧见,不亏为孔老先生的管事啊,也是德行深厚,便与这酒楼老板商量,给酒楼做个烧火小厮,并负责将每日饭食送入书院。酒楼老板看这孩子也是伶俐,于是答应了。这位便是在下族谱上的第一代祖宗,当时还是个孩子,也就是我的小祖宗。”
这话说完,大伙儿笑了开来,人群中有人道:“不是书生吗,后来呢?”
“在下这第一代小祖宗啊,每日出入书院,听人说话均含了之乎者也几个音,耳濡目染,也识得了之乎者也几个字,可不就是书生了?
这火一烧,饭一送,便到了我这位祖宗八十岁,寿终时,与我这第二代先人说‘这学院现在也不开了,酒楼也不开了,尔等可去别处找个给书院送饭食的活计’,于是我这第二代先人含泪应了,并言‘绝不让祖宗这基业毁在自己手中’,历经千心甘苦,我这第二代祖宗终于在断了粮食三日之后找到了一份第一代祖宗交代的活计。承蒙组训,兢兢业业一生,终于到我这第二代祖上七十六岁寿终时,叫来儿子交代道‘可别忘了你爷爷遗言,就算这学院不开了,酒楼也不开了,尔等可去别处找个给书院送饭食的活计’,于是我这第三代先人含泪应了”。
终于讲到了第十二代,依旧是找了给书院送饭食的饭庄的活计。此时兰沁已换了第二壶茶,捧着茶杯笑得眉眼弯弯,对面酒楼上的男子也是执着酒杯望着这边有半个时辰左右。
只见此男子一袭暗纹水墨衣衫,一眼望去便知质地非凡。风姿奇秀,宛松似主,若再多一份玉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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