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愿意不管自己做什么事,都有人在后面盯着?”,兰沁道。
“不愿意,可用帮忙?”湛凌玉道。
“不用,我感觉我们快要见面了”,兰沁望着湛凌玉。
又坐了片刻,空桐濯逸还要上朝便与湛凌玉一道离开了,随后兰沁也起身,她看着南容无一很是肯定的说,“那位逍遥王手中有一个你的筹码”。
南容无一看向兰沁,并未说话。
“我不知道他们知道多少,但你终究是我师哥,我们一路走来”,兰沁望了望天空道,“天快亮了,我回去了。”
“我让南林送你”,南容无一道。
“不用了,我想走走”,兰沁道。
“我会处理好”,南容无一望着已向前走去的兰沁道。
“你一定处理不好,因为你知道,逍遥王虽救了她,但待她未必如他想象中的在意,不然也不会用她做筹码。但如果,她是自己愿意的呢?”,兰沁回头。
“当年我父亲说,这世上最痛心的莫过于,看着自己在意的人求一份会伤她至深的东西,你却无能为力。既是她所求,也算是求仁得仁吧”,南容无一道。
“求仁得仁吗?”,兰沁转身领着紫阳离开。
迅速光阴,却早冬来。家家已是炭盆入室,人人早着棉衣裙袄。
昨日晚时,彤云密布,朔风渐起,纷纷扬扬卷下了一夜大雪。用过早膳出门,雪还在挥挥洒洒,漫天飞舞。由于梦亦凡决定将孟家酒的招牌在各州县均立起来,还未入冬时,便被来京一趟的尘展一同带着走了。尘展是十三门里的大门主,主要负责管门里生意,因一年四季,走南闯北,见识极广,倒让这位傲娇的梦大公子难得的有了钦佩之心。很是斗智昂扬的说要干一番大事出来。
当身披一件白羽纱面白狐狸里鹤氅的兰沁带着凤颜、凤染,紫阳、青阳来到城外竹林处时,便见同着月色鹤氅的南容无一与自己的随从南林已经在马车里等了。因前几日,南容无一说城外有一处梅花开的极好,今日便是要去那处。
离城渐远处,一眼望去,四野路难分,千山不见痕。行至赏梅处,兰沁一行在不远处的亭子里先修整下来。几位随从很是手麻脚利的将亭子收拾了一番,弄了炭盆,又在亭子外不远处生起焰火,预备煮水煮茶。
兰沁随着南容无一一径向那梅花盛开处走去,顺着山脚,还未见其树,未见其花,已有缕缕幽幽暗香阵阵袭来,转过山脚,便见数十株红梅如胭脂般,映着雪色,开的格外精神、秀丽。那梅香沾襟沾袖,萦身绕体,数日不绝。
弹指一挥,流年不返,经年之后,不知是谁守着那人一颦一笑,守着曾过往的一个个瞬间,却是无法再向前。经年之后,不知谁常常在想,若非当初不遇,若只是一场各取所需,会不会各自走的洒脱,各自活的安好。可是谁都没想明白,如何才是自己的安好。
当初想的,做完了要做的便离开,可走时,却终究有了太多牵扯,全然不若自己初想的那般模样,一场雪、一株梅、一杯茶、一碗面也也能让人思念的失了态。
这一场雪纷纷扬扬了好些天,尘展依旧总是在路上,因为兰沁是个甩手掌柜,各地铺子的盘查,都要他来做。尘展不是没有抗议过,一是当时兰沁身子不好,二是,兰沁发现太麻烦了,于是拍着比自己高出一头的尘展的胳膊,很是一副掌柜的模样道:“你做事,你东家我很是放心,好好干!”
而此时,有些二货潜质的凤颜认为自家主子作为掌柜的应该拍对方肩膀,觉得主子可能够不着,于是搬了凳子来给她垫。兰沁憋着笑,然后对尘展又来了一句:“你东家我还在长身体,长时间跑在路上,长不高”。嗯,这理由简直了,这位靠嘴皮子走了一个地儿又一个地儿的尘展竟然无言以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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