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余时间就没安生过,同样也没让凤祁文成安生过。
她浅眠时恬淡而安静的神态,让凤祁文成觉得此女子倒也有美好的一面,然而睁开眼睛后,全然是另一番模样。
去溪水边理了理自己的妆容,虽说麻烦,但姑娘家嘛,本就重貌,这能理解,凤祁文成按人家要求,远远等着;
看见野生的龙眼,拽着他下车采摘了一回。可能是极少来山间,好奇,这也能理解;
瞧见几只兔子,她眉眼弯弯的表示想逮来看看,二哥说女孩子喜好这毛茸茸的动物,也行,这也给理解了去。
将他亲手逮的兔子玩耍了大约半盏茶的功夫,便说要放了。虽说他心里觉得有些不舒服,但冲着她还挺善良,这个也行。
然而接下来。
“陪我下棋。”兰沁将棋局布好,微笑抬眸望向坐在马车一角的凤祁文成。
“不会。”凤祁文成极力避免与她说话。
“我教你。”兰沁继续。
“不学。”
“你莫不是怕学不会?”兰沁继续微笑。
是可忍,孰不可忍,凤祁文成执子。
三局,五局,第六居,凤祁文成依旧满盘皆输。
“真笨。”这是一十五岁那年便在棋盘上将谷中五大世家号称下棋高手的几位长老杀的片甲不留的兰沁,在第六局落下最后一子时给凤祁文成的评价。
赶车的护卫表示,自己听见了自家主子磨牙的声音,还稍微想象了下自家主子生气时瞪大眼睛的模样。
又行了几里。
“你会不会笑呀!”兰沁看着又回到马车角落里,炸了毛的猫一般的凤祁文成。
不理,凤祁文成连看也不看她一眼。
“你一定不会吧,”兰沁继续,“你那张脸不适合板着,笑着才好看。”
“傻子才不会笑,我一介男子要那么好看做什么。”凤祁文成默默想,但还是不理她。
“我知道了,你一定不会。”兰沁似是很认同自己的说法,给自己添了杯茶水。
凤祁文成听罢,抬眼瞪着兰沁。
“我教你。”兰沁说毕便已在凤祁文成面前。在凤祁文成退无可退,瞪的更大的双眸注视下,这次是惊讶,捏着他孩童般面庞上嘴角两边的面皮向上提。
提完之后,退回到原来位置,向着还在惊讶中的凤祁文成道:“就这样,你试试。”
话音方落,凤祁文成已与自己赶车的护卫坐在了一起。
赶车的护卫表示,他听见马车内女子噗嗤一声轻笑。冒着被灭口的风险转头看了眼自家主子,更惊悚的是,自己从小便跟着的主子竟然也会害羞,此时连耳根都还红着。
“你别瞪我呀,谁让你明明长着一副孩童面庞,还总一副少年老成模样,而且看我的眼神跟看一个麻烦似的。你不理我,我免不得得理你,好歹我虚长你几岁,怎能如此小心眼。”兰沁看着回马停在自己面前的凤祁文成微笑着为自己辩解。
其实兰沁并非一个喜与人亲近之人,反之,淡漠疏离才是她。然而这是按一般情况来论。对于纯粹而又良善之人,她莫名的亲近,故而待他与待他的兄长凤祁文宵的态度大不相同。又因着凤祁文成那满身的违和感,兰沁的劣根性作祟免不得要捉弄他一番,欣赏一回他猫一般炸毛的模样。
“今晚赶不回去。”那双眼睛生的真美,这是凤祁文成第一次认真看向兰沁的眼睛,沉默了片刻低头拽着马缰绳道。
顿时,林间出现一瞬不自然的安静,连一丝虫鸣声也无。
紧接,凤祁文成的一位护卫及四位暗卫齐齐将凤祁文成与兰沁围圈护了起来。
凤祁文成看了眼眼前的密林,回头黑乌乌的大眼睛望向兰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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