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追,小心有诈!”
望着蒋年破门而逃,一灯大师急忙制止道。
李霞蔚冷哼一声,顿了四五息时间便转身行礼道:“多谢大师出手相助。”
“分内之事,何谈相助。”一灯大师不着痕迹的将乌黑的掌心藏在袖中,微微颔首道。
一灯大师话音刚落,门外便匆忙赶来一人说道:“副宫主,找到公子和觉缘大师了。”
“走!”
李霞蔚微微偏头,与一灯大师迅速跟着来人赶到暗牢中去。
两人到时,胡宁与池无刑等人皆是神情肃穆的站在觉缘大师身前。倒是后者见到一灯大师的身影,坐在蒲团上微微笑道:“师兄,您来了。”
“若是听我所言,你又怎会遭此劫难。”一灯大师叹气道。
觉缘大师轻轻摇头,对众人说道:“老衲本名蒋丰,是蒋年的孪生哥哥。蒋年行事无道,残害生灵。今日当着诸位施主的面,老衲替他赔个不是。”
“赔个不是?”
池无刑冷笑道:“蒋年杀我全家,又将我囚禁一年之久。岂是你这一句‘赔个不是’就能了结的?”
觉缘大师剧烈咳嗽了一下,说道:“阿弥陀佛,还请池施主听我把话讲完。”
“老僧自幼遁入空门,与天龙寺的诸位师兄共习佛家大道。也是近些年自感有所小成,这才从天龙寺出来,建了这辟心寺以求普渡众生,以求早升极乐。五年前蒋年找到我,说是被仇家所害,求我为其寻个庇护之地。”
池无刑嗤笑道:“老和尚,蒋年作恶多端,你庇护他反而落得这般境地,倒头来还不是自找的,能怪谁?”
“池施主,老僧说这话的目的并不是要怨念何人。”觉缘大师微微行礼,继续说道:“于老僧而言,渡一人是渡,渡百人也是渡。既是积德行善,又何在乎人是多是少,是亲是疏,是善是恶?”
“老僧渡他,是因;他将老僧囚于此地,是果。”
“蒋年是我胞弟,是因;替他向诸位赔个不是,是果。”
觉缘大师的这两句话,是站在两个不同的立场来说的。以“老僧”自称时,脸间是佛家的慈悲为怀。以“我”自称时,脸上流露出的的一位年迈的老人对兄弟之间感情的回忆。
趁着众人沉思之际,觉缘大师将蜷缩在角落的普济唤了过来,对胡宁与池无刑说道:“他是寺中唯一一个知道蒋年身份的弟子,所以这些日子以来两位饮食想是也是由他一人着手。若是有得罪之处,还请两位宽宏大量,饶了他的过错。”
胡宁摆了摆手,他与池无刑能解开镣铐一事根本就瞒不住普济。且普济在发现两人在暗牢中习武后非但没有告知蒋年,甚至在平日的饮食上也多加些分量。这些细微的举动,两人自是看在眼里。
“胡施主,佛家讲因果。你屠村的原因老衲不知道,但据普济所言,你散尽千金救助难民,又在易娘部对那里的村民施以援手。这两件事虽抵不了你身上的杀孽,但也足以证明你心中仁义。至于蒋年囚你于此,是因为古郎兄妹丧于你手,今日之后你可自行离去。但老衲恳请胡施主,日后江湖相争之时,莫要再伤及无辜人的性命。”
觉缘大师言毕,胡宁沉沉鞠了一躬答道:“胡宁谨遵大师教诲。”
暗牢陷入短暂的沉默之后,觉缘大师勉强挥了挥手,说道:“你们散去吧!我想与一灯师兄叙叙旧。”
“是。”
普济面带愁容的应了一声后,领着众人退出暗牢。
一行人刚出了牢门,李霞蔚微微一叹道:“觉缘大师怕是时日无多了。”
“他全身功力被蒋年吸去,能活到现在已经是个奇迹了。”池无刑笑着回了一句。重见天日,倒是让他心情舒畅了许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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