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茹萱见过吊儿郎当的人，却没见过如此猥琐流亵之人，不仅长相难看，而且墨镜后面的脸色淫恶到极点。尤其是他的那双弯月的眼睛，明明充斥着肮脏的欲望，却时刻腾挪扭转，偶尔直射出亵光让人十分难受，有种欲要还休的阻逆感，如同一颗哑雷，要炸不炸，嘶嘶作响，扰得心烦意乱。

    “不用了！”对于他的冒犯，李茹萱连敬语都没说，冷冷地回绝，又转向服务生说：“我们并不认识他，结账买单。”

    “妹妹！怎么说不认识呢？”声音如他的脚步一样轻浮，他咧开嘴，轻拍着脸颊，“因为你，我可挨了好几下呢，牙齿都被打掉了！”

    似曾相识他的音貌与李茹萱记忆中的影像重合，在一个弥漫的夜里，他开着豪车骚扰了她，被一个夜跑的男人阻止了。

    “我不认识你，”李茹萱打心底生出厌恶来，尤其记忆浮现时，仿佛闻到了烟油的味道，以及他嘴里吐出的恶臭。李茹萱直视他的视线飘忽的眼睛，“如果你继续骚扰，我立刻报警！”

    服务生感受到浓烈的火药味，两边都开罪不起，急忙引李茹萱去前台结账。

    马楠常小酌红酒，两杯扎啤下肚，不知是夜色催更，还是美人自沉落，醉态已浓。李茹萱怕她喝酒开车，要开车送她回家，却被拒绝，只好打电话请代驾帮忙，可马楠在酒胆的催使下一脚油门已然轰出去了。

    夜色是净化器，一些灵魂被荡涤，另一些则被污染，前者脱尘离凡被释放，后者则藏污纳垢终被遗弃。

    小路新砌，颇为雅致，两侧树苗正绿，李茹萱踏着轻快的脚步沿路回家，并没看到她的身后始终有一道飘忽不定的视线骚扫着她。

    马楠开车一路狂奔，她喜欢无拘无束的自由，可在一个路灯晦暗的路段，却被一个交警拦停。

    本想硬闯过去，但马楠在女人的敏感和岁月的打磨下停稳车。

    她打开车门，款款而出。

    幽香从车内浮散而出，把冰冷的夜景渲染地浪漫起来。

    味道是彼此重要的沟通，从人到兽，皆是如此。

    交警的身材修长，颈背挺拔，比马楠高出一头。他烦躁的心在香气扑鼻中被和谐掉了，变得彬彬有礼起来，看似随意却浸习多年的敬礼恰到好处，既不显得僵硬，又不会突兀。

    马楠的齐耳短发让她显得干练，而醉意的媚态却含着小女人的柔和。高个交警一边感受着美艳女人的十足韵味，一边与她那双大胆无畏的明眸对视，竟然瞬间败下阵来，避开两道热情奔放的视线说：“请出示您的驾照。”

    马楠从包里捻出证件，轻夹在食、中二指间，端浮在胸前，等他来拿。

    黑丝做纱，透出该有的景致，如云似波。

    高个交警深吸一口气，整理下白色大盖帽，忍受着视觉的冲击，从马楠芊芊玉指间抽出驾驶证，拿出警务通核实信息。

    系统提取的人像较马楠的真人青春，面廓基本一致，却少了些风尘，多了些稚嫩。

    虽然马楠的上半身如枝叶随微风摇摆，但她勉强站定了脚步，双臂优雅地端在胸前，嘴眼朦胧地打量面前这位年轻帅气的执法者。

    香气中夹杂着酒气，高个交警在查询警务通前已经按下“酒精检测仪”的电源开关，仪器需要进行内部自检和预热。当他对马楠的身份信息核实完毕后，听见酒精检测仪发出声音提示，绿灯亮，黄灯闪，举起检测仪送到马楠面前，说：“请深呼吸，然后吹气。”

    马楠嘴角上扬，流露出夹带疲惫的笑容，那是醉态下丝毫没有防卫的笑，带着些许纯真。她的头微扬，露出曲致的下巴和白皙的脖颈，深吸一口气，胸廓随之起伏，却远远地朝着酒精检测仪吹气如兰。

    高个交警神情微变，皱眉说：“对着进气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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