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大笑,道“老张,我这辈子最佩服的就是你,瞧你这五大三粗的鬼模样,这脑袋瓜是怎么长得,咋就装了这么多坏水。相当年,这些兄弟里,也就属你鬼主意最多。”
“因为,爱情!”黑无常忽然崩出四个字来,白无常脸上的笑意僵住了,心知不好。那黑脸判官的老脸登时就上了颜色,怒声道:“讨打不是!”
白无常赶紧拦下,道:“这黑子你还不知道,从来都一针见血,不不,是胡说八道,你在不赶紧去追那牛头马面,那两个愣货真把那杨扔进无间地狱去了。”白无常挡在中间,好歹把判官张几真拦下了。
黑无常还一脸无辜的崩道:“快追!”
判官气的一指黑无常道:“黑子你等我办完事回来的!”不等话说完,判官已经撩起下摆,撒腿开跑。
“这老东西,几千岁的老鬼了,还像个愣头青似的,说炸毛就炸毛!”白无常念叨了张几真几句之后,又转向黑无常:“我说老黑你也真是的,这可是他心里两千年的结儿,早就化了好大一个脓包,你敢去碰,他打死你都活该。”
“可敬,可佩!”黑无常风格依旧。
“行啊,人家都是有追求的鬼,至于咱哥俩就还是喝喝小酒,看看热闹,实在闲了就下场帮着摇摇旗助个威,万一将来,这老张真当了阎罗,也念咱俩的好不是”这白无常素来话多,就这么碎碎念的一边走,一边说。
铁围山外万里焦土,一道道烧糊的黑烟从飘着火星的焦土上飘得漫天。牛头在前扛着一把狼牙大棒,马面在后拖着一柄三股钢叉。两人督着十几个鬼差,羁押着一队恶鬼徐徐往铁围山而去,鬼差脚下踏着施了法的纸鞋还好些,那些恶鬼却都是光着脚踩在那焦土之上,每走一步,滋滋声响,脚底的皮肉烧的稀烂黏在地上,恶鬼们全都哀嚎不绝,听的人毛骨悚然。
行不多时,只见一个年轻和尚跣足,裸背,光头,肌肤雪白,朝着铁围山三步一礼,九步一叩。那冒火的焦土竟不能损他分毫。似乎是惯熟的了,马面招呼道:“长老,又见面了!”那僧人看见牛头马面遍即停下了身形,合十行礼。
“哑和尚,自三千年前我初为鬼差之时,你离铁围山不过七八十步远,你日日朝拜,到了今日却连铁围山的影儿都看不见了,如此拜下去,再过几百年,我便要到鬼门关去见你了!”牛头打了个哈哈,马面提醒道:“老牛莫要胡言!”
却见那僧人面露悲怆之色,指掐佛印,低眉不语。
牛头以为这和尚被自己说的伤心了,念及这几千年的相识,粗声大气的劝到:“哑和尚,你也不必悲伤,那铁围山有何好处,烈火寒冰,恶鬼无数,极是恐怖。去不到便去不到吧。”
“哈,哈哈”一声嘶哑的笑声从铁索贯联的恶鬼中传出。
牛头怒道:“何人在笑?”
却见杨戬披头散发锁在群鬼之间,牛头一道鞭子抽过来,杨戬颤了几颤。
“我与大和尚说话,有何好笑?”
“好笑,好笑的紧”杨戬已经精疲力竭,似乎只剩下说一句话的力气。
“哦?爷爷倒想听听我哪句话说的好笑了。”牛头将狼牙棒往地上一顿,道:“若是说不出个所以然来,小心你牛爷爷的狼牙棒在你身上攒上几百个窟窿!”
杨戬颤声笑道:“其一:大僧悲伤的不是他自己,而是悲悯众生蒙昧。可叹大僧时时在此以佛法开释地狱之鬼,却不枉了那无上功德。其二:不是这位大僧离铁围山越来越远,而是你离大僧越来越远,其三:你确实在地狱之中,而这位大僧却在灵山之上”杨戬的声音哑的几乎不可辨听,那牛头也是哈哈大笑,道:“哈哈哈,你这厮果然是疯的,我与他同在这业火焦土之上,有何分别,你竟说他在灵山?”
马面却听得似懂非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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