种无声无息干掉十四名猎兵的可怕东西,一定是夜晚活动的。
萧远山精神很健旺,因为他白天睡了一天,显然这个经验丰富的老猎兵早就判断出了这一点。
他的身体很放松,但是眼神很残忍,一个常年在生死线上跳舞的人,从来就不懂什么叫心慈手软。
那个神秘怪物杀了他十四名兄弟,已经是射天狼猎兵团接近一半的兵力,其中还有小石头,那个孩子是他亲手捡回来的,多年相处下来,已和父子无异。
“该死的东西,别让我逮到你,要不然老子一定要一点一点把你活剐了!”
林渊哑然失笑,他并不认为萧远山有这个能力,他甚至认为,那种怪物有没有供人活剐的躯体都不一定。那十四个猎兵死的太怪异,太安静,以至于连他这个灵能者敏锐的触感都没发觉,他一度怀疑,这里是不是真有传说中无影无形的魔鬼。
营地里静悄悄的,除了火苗舔舐木柴发出的噼啪声外,再无一丝动静,猎兵们夜不卸甲,个个全副武装,从他们的眼睛里可以看出,全是满满的恐惧。
干完这一票,必须洗手了。
萧远山暗叹一声,死了一半兄弟,这并不算致命,在他多年的猎兵生涯中,甚至有过只身逃生的经历,真正致命的,是那种不知敌人为何物,只能被动等死的恐惧感和挫败感。
队伍的士气已经泄了,他这个团长必须做点什么,哪怕他也不知道自己能做什么。
这一夜很漫长,也很无聊。
无聊的猎兵们在周围布满了无聊的陷阱,他们不知道这样有没有用,但至少能给自己稍微增加点安全感。
时间渐渐溜走,到了后半夜,却始终没有任何发现。没有袭击,没有怪物,没有魔鬼,猎兵们一直紧绷着的神经,也有些放松下来。
一个瘦小的身影忽然站起身,晃晃悠悠向外走去,边走边解裤带,像是要便。
已成惊弓之鸟的猎兵们这才放下心来,一个缺了一根手指的老猎兵笑骂道:“阿尔达班,你这小子走远点,别让老子闻见你的尿骚味。”
林渊却眉头一皱,心中警意大盛,他的精神力触角清晰的看到,阿尔达班的脸色不对劲。
他脸色潮红,眼神迷离,半张着大嘴流着口水,喉咙里还发出阵阵难以辨认的咕噜声和低语声,仔细辨认下,好像是在说:“你别卖拉面了,跟我走吧,你答应过我的,我现在有钱了”
“快把他拉回来!”林渊猛地站起身,向着阿尔达班狂奔而去。
就在此时,阿尔达班发出一声极度欢畅的呻吟,浑身抽搐着倒在了地上。
林渊忽然感到一阵恍惚,眼前的景色渐渐变得模糊起来,一个奇异的声音在耳边悄然响起,绵长而悠扬,仿佛有一个美丽的精灵在低吟浅唱,不解其意,却极为动听,令人心驰神往。
那声音初时极微,渐渐变得清晰起来,就像有人在弹奏一首华美的乐章,使人宛如置身于和熙的春风之中。
他的身体开始变得软软的,意识也变得飘渺起来,他发现自己回到了很久很久以前生活过的那个名为地球的时空,那个温暖的家,熟悉的房间,熟悉的小院,还有连最深沉的梦境中都未出现过的,连面目都已模糊了的母亲,温柔的向他呼唤着。
过来,儿子
过来,宝贝
林渊泪流满面,踉踉跄跄的迈着步子,向无边的黑暗中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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