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锦媗挑眉看了看他,扯起嘴角:“柳先生,你所形容的九龙台根本就是原封不动的背自唐国十七年编纂的尘河县志第一百零三页,对吧?”
柳子相愣住。那位林老爷瞅着华锦媗咂嘴道:“臭丫头,你才几岁,看起来字都认不全,居然敢随便搬些书名出来唬弄大家,当我们都是有头没脑的蠢货吗?”
华锦媗眯眼看着这位肥头大耳的林老爷,眼皮眨也不眨:“不是‘当’,而是认定你原本就是有头没脑的蠢货!酒楼左巷百米处就有一间贩卖文房四宝的书屋,本小姐愿赠碎银一两,请酒楼小厮跑腿买本唐国尘河县志回来对照。”
林老爷勃然大怒,又要命随从上前招呼,但华离羽站在不远处冷嗤一声,毕竟出身名门,那浑身贵气吓得他心惊肉跳,不敢面对。
柳子相心虚的瞅住华锦媗,因为他根本没到过唐国,更别提那唐国赫赫有名的九龙台。如她所说,他平时说书内容皆是收罗各国各处的县志,再添当地故事加以润色,然后冠上“所见所闻”来讲。原本想县志这些东西偏僻无人看,又是当地官吏编制,定无差错,只是没想到这华国辅小姐居然——“哼,老夫游历各地必定熟读当地县志,这亲眼所见与当地县志自然相同,华小姐,这如何证明老夫扭曲事实?”
酒楼上下的人顿时啧啧点头,纷纷附和:“是呀。”
华锦媗伸手抚着额前那点朱砂,似笑非笑,柳子相瞅着她这模样,不知为何有种在劫难逃的预感,他强咬牙道:“倒是华小姐说得好像自己亲眼所见一样?”
她当然亲眼所见。华锦媗眼中波澜不惊,淡然回道:“本小姐年幼且体弱多病,自然无法亲自造访九龙台,但也知道你绝非亲眼所见。唐国编纂县志是五年一编,二十二年的尘河县志重新编写特地修改了此错,第一百二十一页,清清楚楚描绘了台高三十六阶,十丈,庙九间,龙像八座。小二,碎银二两,劳烦你将两本县志都买来。”
柳子相一怔,其他人怔得不轻。
可仍有人嗷嗷吠叫,诸如林老爷:“你说什么就是什么”
“萧国三殿——”华锦媗扬声冷笑,稚嫩清脆的嗓音硬是盖过林老爷的咆哮,“太和殿、中和殿、保和殿。太和殿在宫门最南,又曰奉天。保和殿在太和殿后,名曰建极。中和殿最北。柳子相,你说你沿着太和殿途径保和殿再到中和殿,可能吗?”
见柳子相意欲开口,华锦媗将第三枚银锭递给旁边的小厮,道:“麻烦再买一本萧国三殿下册。柳子相,两百三十七页第六行,慢慢翻着看。”
柳子相面色一白,不知该如何作答,众人见他这副模样不免议论纷纷,华锦媗盯着面色已变的柳子相,慢慢递出第四锭碎银——“你讲的河州山翻船赚尸银,仆人误投真命状的血案,实际上是零七年发生河州山旁的永口道,当时主审官是唐国从三品的文散官——丁绍元。唐国拍案卷七,第三十七页有详细记载。”
第五锭碎银,“还珠梦零八卷第一二九九页,第一行第十字‘离垢钟’开始”
第六锭碎银,第七锭碎银
不知道拿出多少锭碎银,华锦媗已慢慢掏光腰包的碎银仅剩最后一锭。
她嘿嘿冷笑了几下,曼妙转身,一双美目流盼婉转地扫过众人,最后落在手捧碎银目瞪口呆的小厮身上,将最后一锭碎银慢慢放下:“柳子相,本小姐出门钱带不多,便不一一指教。风花雪月、胡说八道、诽谤国辅府这三罪麻烦小二,这最后一锭买本易经,第八十页第四行,算是本小姐回赠柳子相的话,慢慢翻着看。四哥,锦媗困了,我们回家吧。”
华离羽同酒楼内所有人一样已被华锦媗旁征博引的侃侃而谈惊住,听见华锦媗笑盈盈的喊声,恍然回神,看着她站在案桌上朝他伸出两只白藕小手,乖巧可爱地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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